“消散!”
这话如同惊雷,在“诺艾尔”耳边炸响,表情也彻底僵在了脸上。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用一种带着苦涩和叹服的语气,缓缓开口:
“我们……还真是小瞧了你。”
“但我依旧好奇。即便你推断出了清泉镇的异常,又是从哪里锁定‘凝光’这个身份,并确信此刻与你对话的是我?”
景元笑了笑,“凝光小姐,您的隐藏手段确实堪称天衣无缝,几乎毫无破绽。”
“但您有没有想过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如果您,真的如同外界所知那般,早已在无尽的岁月前逝去……那么,夜兰小姐为何还要如此执着地进行着她的谍报工作?”
“她可是亲口强调过,她此生只效忠「天权星」一人,至死方休。”
“这……”
“诺艾尔”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原来……纰漏出在这里。”
“见微知着……哈……”
“「我们」终究还是小看了你的洞察力。”
景元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现在,凝光小姐,我们是否可以暂时放下所有试探,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你想知道什么?”诺艾尔叹息道。
景元没有犹豫,“告诉我,你,或者说,‘你们’——这些存在于清泉镇的‘村民’,究竟是以何种形式‘存在’的?”
“诺艾尔”表情明显一怔,带着难以置信:
“你……你想拯救「我们」?”
“若是可以,我并不介意未来的府邸中,多迎娶几位如诸位这般美丽的女士。”
景元的回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
“诺艾尔”沉默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你做不到的,景元先生。”
“无论你此刻多么坚定,最终……你终究会像所有被‘磨损’的存在一样,彻底地忘了「我们」。”
“这是规则,无人可以违逆。”
“凝光小姐。”景元嘴角重新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如果我没猜错,提瓦特历史上所有的‘勇者’,在进入清泉镇这类‘新手村’后,停留的时间,应该都没有超过三天的先例吧?”
“没错。” “诺艾尔”肯定道,“根据记录,最多不会超过一天,他们便会受到‘使命’的感召,或是被‘命运’推动,离开这里,踏上征途。”
“所以……”景元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您要不要猜猜,我在这里的一个月里,究竟……「忘记」了你们多少次?”
“诺艾尔”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瞳孔剧烈收缩,像是听到了某种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
“你……你……难道你……?”
“是十次。”
景元平静地报出一个数字,
“每三天一个完整的周期,雷打不动。”
“我这人,有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怪癖。”
“自从很久以前,与某位……不可言说的存在有过一次深入交流之后,我便养成了一个习惯——会时常、反复地检索自身的记忆,审视身体的本能反应。”
“那位存在,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记忆会说谎,心声会说谎,甚至连眼前亲眼所见的事实,也可能是一场编织出的骗局。”
“但是,源自生命最底层的‘本能’,它不会。”
“我房间里,属于各位女士的贴身衣物告诉我,我应该是个「好色」之徒。”
“那些衣物上,被我以特殊方式留下的标记提醒我,这些衣服的主人,是绝对不能被「遗忘」的重要之人。”
“「你们」的气味告诉我,我与你们接触的时间远超「三天」这个界限。”
“我的收集癖,我的色心,我对你们不由自主产生的亲近……这一切,都是我的「本能」在规则的高压下,所做出的「自救」!”
“所以,结合所有线索,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清泉镇,是一个被某种强大力量从提瓦特主时间流中切割出来,以三日为固定周期,不断循环、重置的独立小世界。”
“而这里的每一位‘村民’,包括‘你们’在内,都在重复着‘三天’界限内被设定好的行为模式。”
“我说的,对吗?”
“诺艾尔”眼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惊悚的情绪:
“你既然已经触及了规则的底层逻辑……怎么可能还活着?!”
“按照规则,任何意识到规则存在的个体,都会在瞬间被抹除!”
“嗯……”景元像是陷入了思索,手指无意识地在“诺艾尔”腰侧轻轻敲击着,半晌才摇了摇头,
“从你的反应来看,我的猜想,应当与事实相去不远。”
“如此严密、近乎无解的循环规则,其背后必然存在着更强大、更绝对的限制机制,用以阻止任何生灵探究真相,维持循环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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