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皇女府的夫侍谋杀正夫。
好消息,刺杀失败。
管事如此汇报。
温姿月虚弱的点头。
这两件事翻过来才对,刺杀成功才是好事。
管事吞吞吐吐,“殿下,皇夫那日在照料您,是郑夫侍刻意寻衅滋事,可不能轻饶了他。”
温姿月虽然身子虚,但她不是失忆了。
她看着管事,道:“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心思。”
管事当然知道,殿下对观宁不喜,可现在形势迫人,她只能委婉劝诫。
待过了两日,温姿月总算有了力气下床。
奴仆服侍她穿好衣物,温姿月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看着桌子上的点心,“装在食盒,本皇女要去给我的小心肝压压惊。”
管事在前面带路,温姿月皱眉,“这不是郑怀瑾住的院子。”
管事讪笑,“殿下您知道的,皇夫上了皇家玉碟,被人意图行刺是大事,便将夫侍先羁押在了地牢里。”
“殿下,地牢脏污,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温姿月不满道:“做一点事就拖拖拉拉,你是皮子痒了,坐在这管事的位置,还想做了我的主?”
管事惶恐请罪,“殿下,您这么说真是折煞了奴才。”
温姿月知道了管事为什么这般拖拉。
地牢里的场景着实可怖。
血淋淋的人被钉在架子上,漂亮的琵琶骨别穿过锁链,郑怀瑾奄奄一息的被锁在脏污的臭水里。
温姿月骇然的后退一步。
管事急忙扶住她,“殿下,别粘脏了鞋子。”
郑怀瑾被困在这廖无光亮的暗室,他眯着眼睛望了许久,才分辨出这站在光亮里的人是温姿月。
他呜呜啜泣,“殿下,怀瑾好疼。”
“好疼好疼,殿下您救救怀瑾,怀瑾日日夜夜都等着您来。”
温姿月撩开他的额前发,郑怀瑾惊慌失措摇头,“别看,好丑。”
郑怀瑾感觉他的皮肤已经烂掉了,被上了火刑,又在这潮湿的地牢困着,该是一片烂肉。
“不要看,殿下,别看。”
温姿月厉声喝道:“谁做的?”
鸦雀无声,没人敢应答。
温姿月抽出案几上的鞭子,朝着管事打过去,“谁做的,说话!”
管事哎呦哎呦喊疼,眼下也不敢嫌弃这里脏污,直直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殿下,奴才都是听了皇夫的吩咐。”
“皇夫说,你身体生了病,让奴才别把这些琐事知会给你。”
温姿月气极,她喉间发痒,抑制不住的咳嗽。
她捂着胸口,“将人松开,立刻。”
旁边的侍卫沉寂的站着,仿若只是一尊尊雕塑。
温姿月鞭子甩过去,“没听到我的话?”
侍卫也只是跪下,“属下听从皇夫的命令行事。”
这世界还真是变化无常。
温姿月只是病了一场,这府上似乎就易了主。
郑怀瑾哀哀切切的哭着,“殿下,别为了怀瑾和夫郎置气,不值当。”
管事真想一脚把他踹死。
温姿月分明是为了皇女府的所属权恼怒,被他这一偷换概念,倒成了冲冠一怒为蓝颜。
传到了夫郎耳中,到时候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温姿月大步走出地牢。
观宁正喝着汤药。
门却被用力踹开。
温姿月面红耳赤的夺过观宁手中汤药,用力掷在地上,还不解气的将桌子掀翻。
很好,温姿月已经数不清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第多少次无能狂怒的掀桌子了。
窝里横是她的宿命。
观宁沉静的等她撒气。
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他撑着床榻想站起身,连手指都因用力而青白。
饶是他再怎么狼狈可怜,他对面的人都瞧不出来。
观宁挤出笑容,递出台阶,“观宁的伤好了许多,殿下来探望,观宁心中依旧不胜欢喜。”
温姿月这才发觉他的羸弱。
便敷衍道:“你伤势既然好了,便放过郑怀瑾。”
她皎洁如月,生得比神女更为光耀,可偏偏冷心冷肺,对她的信徒无丝毫的怜悯。
观宁语气阴冷,“你只想说这些?”
“你只想着郑怀瑾受了磋磨,可你也该知道我受了伤,可你一句都不曾过问,观宁便这般不重要,让殿下一丝心力都不想分出?”
他看着手脚齐全,也体面,有什么好关心的。
温姿月想起自己被府上的人忤逆,那股无能感梗在心口,她说话便肆无忌惮,“对啊,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本皇女去体贴。”
观宁阴森森的盯着她。
温姿月无所谓的回望,这个窝囊废,比她还废物,别以为能吓到她。
观宁闷笑出声,他捂着胸口低头闷咳,不一会儿,他唇间就溢出血丝,血沾染到他洁白的衣袍上。
他胸口的衣衫同样渗出血。
温姿月结结巴巴,“你,你...”
观宁笑得和无事人一般,他依靠在温姿月肩上,“殿下不是要让我放了郑怀瑾,那便和我一同去一遭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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