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夜我闯入奥恩的熔炉,将染血的战斧扔进岩浆。锻神从火山灰中起身,祂的锤子竟在畏惧我的兵器:“小子,你锻造的不是武器…是弑神的产钳。”
当锻锤第八十一次砸下时,斧面浮现出弗雷尔卓德的真相——整片大陆不过是格纳尔被斩落的左手,而我们都是祂掌心蠕动的寄生虫。
“那就把这只手钉回祂的断腕!”我扛起完成淬火的战斧,熔岩在斧刃上冻结成霜。奥恩的叹息让火山沉寂了三天:“现在的你…比我们更像神。”
瑟庄妮说我浑身散发着星墓的腐臭,凛冬之爪的兽群开始绕着我呜咽。无所谓了,今早我斩下只监视者的触须,用它蘸着格纳尔之血在冰崖上书写战书——
致诸神:
当葬船焚尽,我将踏着灰烬走进你们的摇篮。
准备好最锋利的弑父之刃。
——奥拉夫·格伦瓦尔德
“诸神的摇篮散发着腐乳的恶臭——”
我蹲在格纳尔的指骨关节上磨斧,星墓的寒风刮下冰屑,露出祂皮肤下蠕动的虚空蛆虫。瑟庄妮的警告在耳畔回响,她说我的瞳孔已变成星霜的裂谷,哈!这女人该照照自己链枷上德玛西亚冤魂的绿火!
葬船第三次启航时,船帆用丽桑卓的冰晶长裙裁成。那瞎子婆娘在船头刻满监视者的符文,妄图让葬船驶向她的囚神陷阱。我当着她三千冰裔的面,把符文舔成黑雾——
“带路?老子认得弑神的路!”
船体撞碎星墓屏障时,我望见了格纳尔的真容:祂的脊柱是嚎哭深渊的母体,每块脊椎都插着位陨落半神的颅骨。而我的血管,正与祂心脏的冰蓝色脓疮共振。
沃利贝尔的残魂在星墓游荡,雷爪上还沾着我七年前留下的斧痕。“寄生虫!”祂的咆哮震落星辰碎屑,“你不过是格纳尔复活的产钳!”
我扯断连接祂脊椎的星霜锁链,任祂的残躯坠向弗雷尔卓德:“闭嘴吧老东西…等我撕开这坨巨腐肉,下一个就烧你的熊窝!”
祂坠入云层前投来的眼神,竟带着卑劣的怜悯。
格纳尔的意识比冥界更冰冷。当我的战斧劈入祂眼球时,脓血中浮现出所有挑战者的记忆——原来父亲也曾站在这里,他的斧头还插在格纳尔的喉管上,锈迹里凝着洛克法部族的冰霜符文。
“难怪巫婆说我会死于暗算…”我抠出父亲的头骨,上面布满格纳尔血管的穿刺孔,“老东西,你挑男人的眼光真烂!”
星墓在崩塌,我的皮肤开始结晶化。瑟庄妮的冰晶船帆突然活过来,化作丽桑卓的寒冰触手缠住我的腰——这贱人想让我当人肉神楔!
奥恩的锻锤从火山深处飞来,锤柄刻着父亲遗留的卢恩密语:“真正的弑神者,须先杀死自己的天命。”
我捏碎胸口的冰晶心脏,银蓝血液喷溅成弗雷尔卓德的星图。格纳尔在剧痛中苏醒,整片大陆的冰原开始龟裂——原来我才是祂最后一块脊椎骨。
“吃够了吗,老寄生虫?”我将锻锤塞入胸腔的缺口,“现在…尝尝被产钳夹碎的滋味!”
瑟庄妮说弗雷尔卓德下了整整四十九天黑雪,每片雪花都刻着我的战纹。丽桑卓的冰霜巨像坍塌成新海峡,沃利贝尔的信徒在雷暴中集体失语。
昨夜有个巫婆献上染血的冻骨,说这是预言的重启。我一斧劈碎冰骨,里面的星尘却自动聚成父亲的脸——
“死亡不是战利品,儿子…而是你留给诸神的诅咒。”
我把骨灰撒向北方,那里的星空裂开了道微笑的豁口。
“永生是诸神最恶毒的刑罚——”
我站在嚎哭深渊的断裂处,银蓝血液渗入冰层。地脉的震颤沿着脊椎爬行,每个毛孔都在吞吐弗雷尔卓德的痛楚——东南冰原在融化,西北山脉诞生了会呼吸的冰川,而格纳尔的腐肉仍在星墓深处抽搐。
瑟庄妮的斥候带回噩耗时,我正把沃利贝尔的断爪钉在冰崖上。北方部落的婴儿长出冰晶獠牙,霜齿狼群开始用符文语嚎叫,连奥恩的火山都喷出裹挟星屑的冻雨。
“你的血污染了地脉。”丽桑卓的传影从冰镜中渗出寒气,“弗雷尔卓德正在…变异。”
我碾碎冰镜,碎渣却自动拼成大陆的疮口图——以我为中心,银蓝脉络正在吞噬原生冰裔的魔法回路。
为验证猜想,我放任凛冬之爪的叛徒将匕首刺入心脏。当银蓝血液喷溅到雪地时,方圆十里的冰原突然活过来,吞没了那个蠢货。冰层下翻涌的不是水流,而是格纳尔残留的神经网——它们吮吸着我的神性,将叛徒的血肉转化成蠕动的星霜傀儡。
“你成了活体污染源。”瑟庄妮用铁链将我锁在奥恩锻炉旁,熔岩竟在我的呼吸中冻结,“要么控制这力量,要么让我砍下你的头浇灭地脉暴走。”
锻神突然睁开熔岩之眼:“晚了…他的头颅已是地脉核心。”
我潜入星墓废墟那夜,格纳尔的残躯正在重生。那些曾被祂吞噬的半神从腐肉中爬出,祂们的神格被扭曲成怪物——沃利贝尔的熊皮上长满监视者的眼球,丽桑卓的冰晶裙摆里钻出虚空触须。最恶心的是父亲,他的头骨镶嵌在格纳尔的胸甲上,正用我的声音嘶吼:“来啊!再杀我一次!”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