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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斯特

“我诞生于刀刃与谎言之间。”

这是我学会思考后,对自己生命最初的注解。

魔索布莱城的石壁永远滴着毒液般的幽光,连空气都裹着阴谋的腥甜。我出生的那一夜,杜垩登家族的神堂里本该流淌着我的血——按照卓尔的传统,此子不过是献给罗丝的祭品。可命运开了个恶毒的玩笑:我的长兄狄宁死在了一场家族暗斗中。主母玛烈丝,我的“母亲”,用幻术遮掩了我的存在。她捧着我的襁褓,向其他贵族宣告杜垩登只有一名活着的男孩。

“这孩子的呼吸,就是杜垩登的耻辱。”我后来在仆从的窃语中拼凑出真相——我的生命从第一刻起,便是血色的襁褓裹着刀刃下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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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教我握剑,却要我抵抗杀戮。”

札克纳梵·杜垩登,我的生父,是家族中唯一不佩戴蜘蛛圣徽的人。他沉默得像一柄插在鞘中的断刃,直到某个月光蕈惨白的夜晚,他抓住我握剑的手腕。

“看清楚,崔斯特。”他挥剑斩断了一只蛛化精灵的毒牙,却将剑尖抵住我的喉咙, “卓尔的剑术不是为了荣耀,而是为了在背叛中活到明天。但你的眼睛……它们不该只映着黑暗。”

那些年,他教我如何用弯刀割开敌人的肌腱,却也教我辨认地底苔藓的纹路——他说那是“另一种生存的艺术”。我曾以为这是卓尔父亲的矛盾,直到我看见他在处决奴隶时背过身去,指节捏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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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们的‘游戏’撕碎了我最后的幻想。”

我的姐姐们,布里莎和玛雅,是罗丝最虔诚的刽子手。八岁那年,她们把我拖进拷问室,要我亲手剥下一名地表精灵俘虏的皮。

“这是你的成年礼,小崔斯特。”布里莎的蛇首鞭缠住我的脖子,笑声像蛛网黏在耳膜上, “把他的惨叫当成摇篮曲吧,罗丝会喜欢的。”

我握着匕首发抖,俘虏的眼睛却突然望向我——那双映着月光的灰眸,竟让我想起札克纳梵挥剑时的侧脸。我扔下刀尖叫着逃开,背后传来鞭挞声与咒骂。那夜,札克纳梵找到蜷缩在石缝中的我,第一次拥抱了我颤抖的肩膀。

“你今日的选择,比任何一场杀戮都更需要勇气。”他的叹息烫穿了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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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家族最危险的秘密。”

杜垩登家族的阶梯是用毒药与背叛砌成的。十岁那年,玛烈丝主母在祭坛前掐住我的下巴,蜘蛛形黑玛瑙头冠几乎刺破我的眼皮。

“你本该是一具骸骨,崔斯特。”她的指甲划过我脖颈的血管, “但你现在是杜垩登的匕首……一柄永远不能出鞘的匕首。”

我低头跪拜,舌尖却尝到反胃的苦涩。那些夜晚,我偷偷爬上钟乳石穹顶,凝视着远处蕈人村庄的微光。奴隶们唱着破碎的歌谣,旋律像一缕蛛丝,轻轻拽着我坠向某个未知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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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最后一次与父亲的对话)

“你看见星光了吗,崔斯特?”札克纳梵死前的夜晚突然问我。我们站在训练场的悬崖边,脚下是吞噬光线的无底洞。

我摇头。幽暗地域没有星辰,只有永恒的黑与更深的黑。

他却笑了,将一柄秘银弯刀塞进我手中——那是我后来命名为“闪光”的刀。

“那就成为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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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他在家族内斗中被玛烈丝献祭给罗丝。我握着他的刀,终于明白了何为“背叛”。

第二章:内心的觉醒

“蜘蛛教院的尖啸,成了我信仰的丧钟。”

我被捆在蜘蛛形黑曜石祭坛上,八条冰冷的石肢刺入关节。布里莎手持镀银蛇鞭站在阴影里,她的声音像毒蛛舔舐甲壳:

“向罗丝宣誓忠诚,弟弟。否则你会成为蛛卵的温床。”

教院的墙壁在蠕动——那是成千上万只幼蛛在女神雕像的裙摆下孵化。高阶牧师们吟唱着亵渎的祷文,我的皮肤开始溃烂,黑色血管在皮下扭结成蛛网的形状。

可当她们把一名地底侏儒奴隶拖到我面前,要我剜出他的心脏时,我竟对着圣坛笑出了声。

“你们的神,连自己的谎言都织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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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的第一夜,我吞下了自己的血。”我割断了一名巡逻士兵的喉咙,他的血喷进我嘴里时还是温热的。原来卓尔的血和其他种族一样腥甜——这个认知让我作呕,却又莫名解脱。

幽暗地域的岩窟像罗丝的子宫般挤压着我。我听见魔索布莱城的追猎号角在身后化作蝙蝠群,玛烈丝主母的诅咒让钟乳石滴下酸液。我蜷缩在石化蜥蜴的骸骨中,用它的肋骨刺穿一只试图钻进耳道的食脑甲虫。

“原来孤独比蜘蛛毒更致命。” 我舔着刀刃上的荧光菌充饥时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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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瓦·迪森格,他让我重新学会‘触摸’这个词。”

当我用弯刀架住那个地底侏儒的喉咙时,他的镐子也抵住了我的心脏。我们像两只垂死的盲兽在菌丛中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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