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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清风惊鸿客 > 官高何足论 不得收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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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已过,长安城的清晨愈发寒凉。许延年踏着晨露走进大理寺衙门时,周寺正早已候在廊下,见他来了,连忙上前行礼。

"大人,许护卫昨夜带回来的消息,下官已经整理成册。"周寺正递上一卷竹简,"那投井丫鬟的兄长,如今在西市一家酒肆做伙计。"

许延年接过竹简,指尖在简面上摩挲而过:"可问出什么?"

周寺正压低声音:"那丫鬟名唤春杏,死前确实曾被刘老夫人逼迫给刘青阳做通房。更蹊跷的是,春杏的兄长说,妹妹投井前曾收到过一封信,信中提到'吴家姨娘'四字。"

许延年眸光一沉,竹简在他手中微微颤动:"备审地牢。"

大理寺地牢建在地下,常年阴冷潮湿。石壁上嵌着火把,许延年沿着石阶而下,官服下摆扫过潮湿的台阶,沾了些许水痕。

刘老夫人和刘青阳被关在最里间的牢房。几日不见,母子二人早已没了当初的嚣张气焰。刘老夫人缩在墙角,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乱如草,脸上的脂粉被泪水冲得斑驳不堪。刘青阳更是狼狈,靴子上沾满泥渍,整个人瘫坐在草堆上,眼神涣散。

狱卒打开牢门时,铁链碰撞的声音惊醒了昏睡中的刘老夫人。她抬头见是许延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连滚带爬地扑到栅栏前:"许大人!老身知错了,何时能放我们出去?"

许延年负手而立,目光冷峻如霜:"不急,还有事未查清。"

刘青阳闻言,浑身一抖,裤裆处又洇出一片深色。腥臊的气味在狭小的牢房里弥漫开来,刘老夫人嫌恶地瞪了儿子一眼,又转向许延年,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大人明鉴,老身真的知错了..."

"春杏是怎么死的?"许延年突然问道。

刘老夫人脸色骤变,干瘪的嘴唇颤抖着:"那、那丫头自己想不开..."

"是吗?"许延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在母子二人眼前一晃,"她兄长说,春杏投井前收到过一封信,信中提到'吴家姨娘'。"

刘青阳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刘老夫人慌忙按住儿子的手,强作镇定道:"大人明鉴,那丫头不识抬举。要她做妾是看得起她,谁知道她居然想不开..."

许延年冷笑一声,信纸在他指间发出轻微的声响:"本官再问一次,你们故意磋磨吴秋月,可是受人指使?"

"没有!绝对没有!"刘老夫人尖声叫道,"是那贱...是吴氏不守妇道,老身才..."

"吴巨山。"许延年突然吐出这个名字。

母子二人如遭雷击,刘青阳直接瘫软在地,刘老夫人则面如死灰。牢房里一时静得可怕,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良久,刘老夫人颓然低头:"是...是受了些暗示..."

"说清楚。"许延年声音冷得像冰。

刘老夫人哆嗦着开口:"老身...老身与吴家三姨娘有些远亲。去年端午,三姨娘来府上做客,说...说吴秋月知道的太多,随便我们怎么磋磨都行..."

许延年眼中寒光一闪:"吴秋月知道什么?"

"老身不知啊!"刘老夫人慌忙摆手,"三姨娘只说...说吴家不会为她做主..."她突然抓住栅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人,吴家答应给我们三成绸缎生意的利,我们才..."

许延年打断她:"所以你们就敢下死手?"

刘老夫人缩了缩脖子:"起初...起初也不敢太过分。后来见吴家真的不管不问,这才..."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为一声呜咽。

许延年转身欲走,刘老夫人突然扑上前:"大人!老身都交代了,何时能放我们出去?"

"待案子查清再说。"许延年头也不回地走出牢房,身后传来刘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嚎。

回到大理寺正堂,许延年立即召集周寺正和赵主簿议事。堂上的铜壶滴漏声声入耳,许延年指尖轻叩案几,将地牢审讯的结果一一道来。

"如此说来,吴家三位主子的死,确有蹊跷?"周寺正眉头紧锁,笔尖在纸上悬而未落。

许延年点头:"刘氏母子虽不知内情,但吴家姨娘刻意暗示他们虐待吴秋月,想必是为了灭口。"

赵主簿捋着胡须沉吟:"吴巨山如今是长安绸缎行的行首,与户部几位大人交好。若无确凿证据..."

"证据会有的。"许延年起身,"周寺正,你带人去查吴家近五年的账目。赵主簿,走访吴家旧仆,特别是侍奉过木夫人的。"

二人领命而去。许延年独自站在堂上,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暮鼓声从远处传来,惊起一群栖鸟,扑棱棱地飞过衙门上空。

回到太傅府时,已是华灯初上。陆昭阳正在药房整理药材,见他回来,放下手中的药碾:"审得如何?"

许延年将审讯经过细细道来,陆昭阳静静听着,待他说完,她才轻声道:"与吴秋月所言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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