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疑惑得不到解答,齐常益只能含糊道:“柳姑娘似乎把一部分聘礼送去典当行了,这部分聘礼,柳大人要记得赎回来。”
“你把那些东西典当了?”柳承宗小声询问柳明雪。
柳明雪点头,无辜地反问:“父亲不是一直想要前朝的字画吗?我想攒钱给父亲买一幅。”
“好孩子。”柳承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夫人蔡氏。
蔡氏攥紧拳头,昔日,柳家家道中落,柳承宗拿着一纸婚书,在蔡宅门口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取了她。她以为柳承宗是真心爱她的,谁知,这男人早就有了心上人,俩人成婚不过半月,他就越过她,将人抬入府中,纳为贵妾。
她是恨那对母女,连带柳明雪也喜欢不起来,故意收买了道士,散布流言蜚语,让那女人尝尝骨肉分离之痛,可没想到,她居然被这不起眼的庶女摆了一道!
这柳明雪当真和那早死之人一样讨人厌!
柳夫人磨着牙道:“这镯子已经碎了,再争论也无济于事。孙家给齐国公府的聘礼,除了这个镯子,其他的东西柳明雪也说了都在她那里,我们会尽快整理好归还于你们。若有缺失,我会想办法赔偿。”
“如此甚好。”齐常益应下,眼瞧着找不到更多证据,只道,“国公府会派人核对,小辈先行离去了。”
“好。”柳承宗准备送人,阮眠霜突然拉起柳明雪,关切地询问着:“妹妹身子不适,可曾请了大夫来瞧病?”
“母亲请了府医。”柳明雪胆怯地瞥了一眼蔡氏,弱弱道。
阮眠霜觉得有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状,这伎俩真是俗气又管用。
“我认识一位女大夫,她最擅长治疗风寒。柳大人,我看妹妹也病了好些时日,不如请她来看看?”
柳承宗不明所以,刚刚还不算和睦的齐国公府之人,怎么这般好说话了。但出于对女儿的关心,他应下:“麻烦阮姑娘了。”
离开柳家时,梦兰派人在马车外等候,阮眠霜接过信件。
“怎么了?”齐常益问。
阮眠霜:“县主有约。”
“刚刚一直忘了问,那柳姑娘究竟是在哪个当铺典当的?”齐常益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万一典当出去的聘礼中有重要之物就糟糕了。
他总觉得,韦清兰把这些聘礼交给柳明雪,是有自己的深意。
“那当铺是郡王妃的产业。”阮眠霜解释,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如今有问题的应该就是那只玉镯。
到底是韦清兰偷换了,还是柳明雪偷换了。
反正不会是柳夫人和柳初妤。
她一直观察着柳夫人的表情,听到柳承宗要求她为庶女典当和损坏之物赔偿时,神色中闪过怨毒。
这明显是被人算计了。
这柳明雪一定有问题!
齐常益心神略微安定,这些天,他一直在审讯卞碧琴,可不管他用了什么手段,卞碧琴就是一点都不愿意透露自己知道的消息。
那种抗压能力,完全不像一个青楼老鸨该有的。
前些天,他为暨阳伯夫人设了一个局,可还没等她入局,陛下就璇玑卫把暨阳伯府围了起来,而后,暨阳伯全家被关入天牢,秋后问斩,他想验证的信息也无处查询。
真是诸事不顺!
眼下,他能抓住的线索就只有柳明雪和薛家这两条。
薛家动不得。
柳明雪是唯一的突破口。
“正巧,我也有些事情需要和安阳县主商议。”齐常益挺佩服安阳县主,表妹在御书房内针对濮阳郡王的死局,居然硬生生被她躲过去,还接着阮眠霜之手,得到了皇帝赏识。
好一个算无遗策的妙人。
阮眠霜不疑有他:“那我们就一同去茶楼吧。”
马车停在沁雪斋的对面,阮眠霜和齐常益上了茶楼。雅间内,萧维雪正在给萧昀凌点茶,声音柔柔:“请皇叔品鉴。”
侍女见人来,开了门。
萧维雪看到阮眠霜,招了招手。
“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拜见雍亲王。”阮眠霜和齐常益连忙行礼。
萧昀凌摆了摆手:“私下见面不必如此拘束,我今日听安阳向我打听韦姑娘之事,才知道,孙家居然对齐国公府做出了这种荒唐事情。我来是想告知你们,那韦清兰招供,说她进入孙家是为了拿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齐常益问。
“一枚玉佩。”萧昀凌提及一段近百年前的事情,“当年,汤宗打算在洛阳修建行宫,偏偏遇上了蒙人南下,不得不搁置了计划,但国库里那笔修建行宫的银钱在拨出去后,却没收回来,成了一笔断了来路的巨款。当年,德宗曾让肃国公追查此事,却什么都没查到。韦清兰进入孙家对半就是为了寻找那枚玉佩。”
“这是韦清兰招供的?”齐常益不信,一个间客会这般诚实。
萧昀凌:“璇玑卫对她用了致幻的药粉,引导她说的。”
齐常益的眼眸闪了闪。
“一定是玉佩吗?”萧维雪觉得这物件不靠谱,韦清兰说是玉佩,说不定是其他样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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