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押着哈尔顿退到江轩身边,低声道:"南方传来烽火信号,水师已经与南洋海盗交上手了。"
江轩点点头,转向那些仍在犹豫的黑狼战士:"放下武器者,可领草原麦种十石;负隅顽抗者,以叛国罪论处。"他停顿片刻,"你们的可汗给了你们选择,这是农耕文明最珍贵的礼物——选择的权力。"
夕阳西下时,大部分黑狼战士选择了麦种。只有哈尔顿和几个死忠被捆缚着押往王庭。玉婉溪蹲在田边,小心扶起一株被踩倒的麦苗,她的指尖沾着泥土和血迹。
"它会活下来的,"老农在她身边跪下,粗糙的手掌轻轻覆在受损的茎秆上,"草原麦的根扎得深,就像真正的友谊。"
远处,穆兰柯和江轩并肩而立,望着开始收拾残局的牧民们。可汗的声音有些沙哑:"今天我失去了三百名战士的忠诚。"
江轩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但你赢得了数千户家庭的未来。"
夜幕降临前,第一批草原麦种被装上了前往弘阳国的马车。而在南方海域,战斗的烽火照亮了半边天空。
## 烽火连天
南方的海面上,浓烟如巨龙般盘旋上升。弘阳国水师提督赵破浪站在旗舰"镇海"号的甲板上,海风将他花白的胡须吹得紧贴铠甲。远处,三十余艘南洋海盗船正呈扇形包围而来,那些船身涂着暗红色颜料,像一群嗜血的鲨鱼。
"提督大人,东南方向又出现五艘敌船!"了望台上的士兵声音嘶哑。
赵破浪眯起眼睛,海面上的阳光刺得他流泪。他不用看也知道,那些新出现的船只必定挂着黑狼图腾的旗帜——叛变的温塞部落为海盗提供了准确的水师布防图。
"传令,'惊涛'、'怒浪'两舰转向东南,务必拦住援军!其余各舰保持阵型,火弩准备!"
命令刚下,海盗船突然同时转向,船身侧面的木板纷纷倒下,露出数十架闪着寒光的青铜弩炮。赵破浪心头一紧——这不是普通海盗能拥有的装备。
"规避!全舰规避!"
第一波弩箭已经呼啸而来。一支三尺长的铁箭穿透"镇海"号的船舷,将两名水兵钉在了甲板上。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海面上顿时箭如飞蝗。
更可怕的是,海盗船队中突然冲出十余艘小艇,每艘小艇上都站着三个赤膊大汉,他们手中的火把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火攻船!"赵破浪拔出佩剑,"弓箭手准备!别让它们靠近!"
但为时已晚。第一艘火攻船已经撞上了"碧波"号的侧舷,浸满鱼油的柴堆瞬间爆发出冲天火焰。"碧波"号上的士兵纷纷跳海逃生,凄厉的惨叫盖过了海浪声。
赵破浪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他征战海上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训练有素的海盗。这绝不是普通的劫掠行动,而是一场有预谋的歼灭战。
就在水师阵型大乱之际,西北方的海平线上突然出现了数十个黑点。那些黑点移动速度极快,转眼间就能看清是造型奇特的双体船——船身细长,帆上绘着蓝色鱼鳍图案。
"蓝鳍部落!"赵破浪身边的大副惊呼,"是温塞国的海上游牧民族!"
蓝鳍船队如一把尖刀插入海盗阵型。他们的战士站在摇晃的甲板上如履平地,手中抛出的渔网准确地罩住海盗弩炮,接着便是雨点般的火箭。更令人惊异的是,一些蓝鳍战士直接跃入海中,手持短矛从水下袭击海盗船只。
海盗阵脚大乱。一艘主力舰的舵被水下战士破坏,开始在海面上打转;另一艘船的帆绳被飞斧斩断,船速骤减。赵破浪抓住战机,立即下令全军反击。
三个时辰后,海面上漂浮着残骸和尸体,幸存的五艘海盗船仓皇逃窜。蓝鳍部落的首领——一个脸上纹着蓝色鱼鳞图案的高大女子登上了"镇海"号。
"我是蓝鳍部落的苏兰,"她的弘阳话说得生硬却有力,"穆兰柯可汗命我们星夜驰援。"
赵破浪深深鞠躬:"水师上下感激不尽。敢问可汗如何预知海盗来袭?"
苏兰从腰间取出一块染血的羊皮纸:"黑狼部落的叛徒不仅勾结海盗,还承诺割让我们的渔场。哈尔顿的弟弟哈尔泰就在逃走的旗舰上。"
羊皮纸上绘制着详尽的海岸线地图,几个重要港口被朱砂圈出,旁边用南洋文字标注着"交割地"。赵破浪倒吸一口凉气——这不仅是海盗袭扰,而是有预谋的领土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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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余波
温塞王庭的金帐内,哈尔顿被铁链锁在中央立柱上。他的手腕已经包扎,但血渍仍不断渗出。帐内只有江轩、穆兰柯、玉婉溪和寒天四人。
"南洋部落许诺你们什么?"穆兰柯的声音冷得像冰,"让你甘愿出卖世代居住的草原?"
哈尔顿啐出一口血痰:"许诺我们不用像女人一样跪在地上种田!穆兰柯,你被汉人的糖衣炮弹打倒了。草原男儿就该骑马持刀,掠夺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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