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集团总部顶楼的落地钟敲过第三响,陈默盯着盥洗室的镜面,发现自己瞳孔里的血丝正以血兰花的纹路蔓延。凌晨三点的荧光灯在镜面上切割出冰冷的棱线,将他后颈菱形疤痕的阴影拉成渡鸦的轮廓 —— 那道疤痕在记忆芯片病毒爆发时曾与钢笔摄像头共振,此刻正随着腕表秒针的跳动微微发烫。当他抬手按压眉心,镜中倒影突然勾起嘴角,做出与他截然不同的嘲弄表情。
"你终于来了。" 倒影的声音从镜面深处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2043 年的你正在看着你。"
陈默的指尖猛地触到镜面,冰凉的玻璃突然泛起涟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他看见自己的西装袖口渗出荧光液体,在镜面上晕开成南极时间核心的能量图谱,而倒影的领带夹正折射出与王强同款的紫水晶光泽。这个细节让他后颈的芯片骤然刺痛,想起在旧总部地下室发现的克隆体培养舱,每个容器底部都刻着相同的纹路。
"什么意思?" 陈默的声音在空荡的盥洗室里回荡,镜中倒影却突然伸手穿过镜面,攥住他的手腕。那只手的温度异常偏低,无名指上戴着与李建国同款的戒指,戒面刻着天盛旧 logo 的变形图案。当倒影将他拽向镜面,陈默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浮现出血兰花的脉络,与林欢的线粒体图谱如出一辙。
穿过镜面的瞬间,荧光灯的颜色骤变为幽蓝。陈默踉跄着跌入另一个办公室,脚下的地毯图案与现实时空完全对称,却在花纹节点处多出血兰花的暗纹。他撞翻的办公桌抽屉里滚出一枚黄铜怀表,表盖内侧刻着 "1997.11.18"—— 这个日期在境外势力的卫星电话中曾作为时间核心启动密码出现,此刻正与他后颈芯片的震颤频率同步。
"欢迎来到 2025 年。"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陈默转身看见办公桌后坐着另一个自己,正把玩着一支镶钻钢笔。那支笔的摄像头盖打开着,镜头对准他的胸口,而 "另一个陈默" 的西装内衬绣着早已停用的工号 "TS-0718",与他被迫重复前世动作时的穿着一致。
办公桌上的电子日历显示着 "2025.11.18",红色标记圈出的日期让陈默瞳孔骤缩。他清楚地记得,前世的自己正是在这一天坠楼身亡,而此刻台历旁摆着未拆封的氰化物香水瓶,包装纸上的指纹与血兰花培育基地的实验日志完全吻合。当他伸手触碰香水瓶,瓶身突然浮现出二进制代码,组成的图案正是林欢线粒体里的防火墙序列。
"你是谁?" 陈默的声音发颤,注意到 "另一个陈默" 的后颈没有菱形疤痕,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正在发光的芯片,芯片表面刻着渡鸦标志。这个发现让他想起境外势力的最后通牒,那些声称掌握时间实验证据的神秘组织,其徽章中心正是这样的渡鸦图案。
"我是完成第八次循环的你。" 另一个陈默按下钢笔按钮,全息投影突然亮起,展示着南极时间核心的爆炸画面。陈默在光影中看见自己的克隆体军队正在崩溃,而时间核心的能量流里漂浮着朵朵的数据化身体,这与他摧毁血兰花培育基地时的景象截然不同。
办公桌的抽屉突然自动打开,涌出大量文件。陈默在散落的纸张中看见自己的死亡证明,签署日期是 2025.11.18,死因标注为 "器官衰竭",与瑞士银行密室里的记录一致。更诡异的是,死亡证明的附件里有一份基因检测报告,显示 "陈默 - 007 号实验体" 的线粒体基因被人工编辑,这与林欢的检测结果如出一辙。
"这不可能..." 陈默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书架,听见玻璃柜里的奖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看见每个奖杯底座都刻着血兰花图案,而其中一个奖杯里浸泡着人类大脑,脑沟回间生长着鲜活的根茎 —— 这正是地下室里记忆培育系统的缩小版。
"没有什么不可能。" 另一个陈默起身走近,身上散发出与氰化物香水瓶同款的甜腻气味,"在这个时空,你在 2025 年 11 月 18 日选择激活时间核心,结果导致所有克隆体崩溃,包括你的女儿朵朵。" 他指向全息投影,画面切换为朵朵数据化身体崩溃的瞬间,她的瞳孔里闪烁着与卫星电话相同的二进制代码。
陈默的指尖触到口袋里的蝴蝶发卡,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此刻正与镜面产生剧烈共振。他想起母亲的全息影像曾说 "真正的钥匙是自由意志",而眼前的平行时空显然是失去自由意志的产物 —— 另一个自己的芯片正以固定频率闪烁,如同被远程操控的傀儡。
"你不是我。" 陈默突然将发卡插入另一个陈默的芯片接口,金色光流瞬间灌满整个办公室。他看见另一个自己的身体开始数据化,露出机械义体的本质,而其胸口的编号赫然是 "渡鸦 - 007",与王强的机械义体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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