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一头红焰发蓬松,两只圆眼亮似灯。不黑不青蓝靛脸,如雷如鼓老龙声。
“师傅您看,他脖子上挂的是何物?”
陈玄奘举目望去,见那妖怪脖颈间挂着一串骷髅头,不多不少刚好九个。
“悟空,快拦着那妖怪。”
那妖怪一个旋风奔上岸来,抬手便要卷走陈玄奘。孙悟空急忙将陈玄奘揽住,纵身一跃回身走脱。
猪八戒扔下担子,亮出九齿钉耙,冲那妖怪便是一耙。
妖怪举起降妖宝杖架住九齿钉耙,猪八戒看清他手中兵器,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卷帘大将?兄弟,怎会是你?”
卷帘大将似是失了神志,听罢此言并未作答。再度挥舞降妖宝杖,对准猪八戒,兜头便是一下。
“兄弟,你醒醒,我是天蓬元帅呀!”
卷帘大将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似是认出猪八戒,下一刻目光再度变得迷茫。
“大师兄,这妖怪是卷帘大将,快助我一臂之力,拿下他。”
说话间,卷帘大将同天蓬元帅斗了二十个回合,来来往往,分不出胜负。
孙悟空安顿好陈玄奘,召出金箍棒,朗声嘱咐道:“师傅,您守着行李莫要乱走,老孙去会一会那妖怪。”
“慢着。”陈玄奘忽然起身,问道:“悟空,我怎听八戒唤那妖怪卷帘大将?”
孙悟空指着卷帘大将,哀叹一声,说道:“唉,师傅您没听错,那就是卷帘大将。”
“卷帘大将是神仙,怎会流落到此地,变成这副骇人模样?”
“师傅,此事说来话长。”孙悟空挣开陈玄奘,回首对敖烈说:‘师弟,劳你为师傅说说蟠桃宴那日发生之事,我去助八戒一臂之力。’
“师兄你且去吧!”
孙悟空亮出如意金箍棒,高声喝道:“妖怪,老孙来也!”
话音尚未落下,孙悟空早已飞奔过去。
陈玄奘坐在箱笼上,将敖烈唤到身前。师徒二人交头接耳,重提陈年旧事。
猪八戒同卷帘大将打得难解难分,紧要关头,孙悟空抡起金箍棒,着头便是一下。卷帘大将急转身,避开那一棒,转身钻入流沙河中。
猪八戒追了两步,急声喊道:“兄弟,你莫走啊!”
“八戒勿追。”孙悟空抬手拦下猪八戒,低声说道:“我观卷帘大将失了神志,他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只凭本能活着。”
“怎会如此?”
“许是王母娘娘惩罚太过,才让他变成行尸走肉。”
师兄弟二人折返回来,恰好敖烈讲到紧要处。陈玄奘唏嘘不断,待敖烈讲完,发出一声惊叹:“唉,说来也不怪王母娘娘。”
孙悟空、猪八戒齐齐看向敖烈,你如何讲的?怎还把师傅推到王母娘娘那头去了?
“悟空,你这泼猴大闹蟠桃宴,搅黄王母娘娘辛苦筹备的宴会,她怎能不恼?”
“八戒,你色令智昏,眼馋嫦娥仙子也就罢了,怎还敢对玉帝出手?”
“还有水里那妖怪,怎就这般鲁莽,将王母娘娘的琉璃盏尽数砸碎?”
“我若是王母娘娘,用尽心思筹备蟠桃宴,遇到你们三个祸头子,我也会发疯。”
孙悟空挑眉,笑着解释道:“师傅,我并未搅乱蟠桃会。那日宾客散去大半,王母娘娘诓骗我,引我去兜率宫取仙丹。
事后又和太上老君联手诬陷我,说我盗光兜率宫。卷帘大将偷听我和王母娘娘说话,一时不察,以神仙之躯砸碎琉璃盏。”
“至于八戒……”孙悟空停顿片刻,抬头看向猪八戒,笑着说:“他从未调戏过嫦娥仙子。
只不过那日他对玉帝出手时,恰好是嫦娥仙子在御前献舞,这才惹出诸多流言。”
“你和敖烈说的截然不同。”陈玄奘满腹狐疑,目光在孙悟空和敖烈身上游移,问道:“到底谁说的是真?”
“师父,这还用问吗?”敖烈打了个响鼻,笃定的说:“自然是大师兄说的是真,徒儿我告诉您的,不过是坊间传闻。”
陈玄奘听闻此言,心头疑惑更甚:“敖烈,你为何骗我?”
“师父,我可没骗您。我和大师兄说的不同,是想告诫师父莫要听信谣言。”
“师傅,大师兄没有说谎。”猪八戒抓住机会,急忙解释:“蟠桃宴被毁,是王母娘娘身边的七仙女所为,她舍不得罚七仙女,便将这口黑锅推到大师兄身上。”
“岂有此理?”陈玄奘闻言火冒三丈,手握成拳,重重捶在膝盖上,继续说:“颠倒是非黑白,这,这……”
他原以为天庭是祥和之地,没想到天庭也有勾心斗角,那些神仙也有私心。
孙悟空劝道:“师傅,我们这几个背负骂名的都不介意,您何必因那些小人动怒?”
“你们是我的徒儿,我这做师父的虽没什么本事,却也不是不辨是非之人。”话音落下,陈玄奘看向敖烈,问道:“敖烈,你烧毁玉帝御赐明珠,此事可有隐情?”
敖烈脸颊发热,垂下头,前蹄踢飞脚下石子,瓮声瓮气的说:“师父,我烧毁御赐明珠并无隐情,要怪只怪弟子软弱无能。倘若我硬气些,绝不会闯下此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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