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一:樵夫瘀阻添新证,骨脂配芎活血脉
川西的霜风比往年更烈些,青溪村后山的石阶上结了层薄霜,老樵夫罗大叔却依旧每日上山砍柴——家里的孙子等着过冬的柴火,他舍不得歇。可这日清晨,罗大叔刚砍了两捆柴,突然觉得后腰像被钝器砸了一下,刺痛难忍,连斧头都握不住,跌坐在石阶上,冷汗顺着皱纹往下淌。同村的后生见了,赶紧把他扶回村里,直奔陈景明的住处。
陈景明见罗大叔扶着腰,脸色发青,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赶紧让他躺下。指尖搭在腕脉上,脉象沉涩,像被石子堵住的溪流;再看他的舌苔,舌边有暗紫色的瘀点,后腰两侧按压时,罗大叔疼得龇牙:“先生,这疼不是酸沉,是扎着疼,夜里翻个身都能疼醒,连带着腿也麻。”
“罗大叔这是肾阳虚兼血瘀证,”陈景明沉声道,“您常年上山砍柴,腰腹用力多,气血运行不畅,又逢霜风侵袭,肾阳不足,不能推动气血,瘀血就堵在腰脉里,所以又冷又疼,还带刺痛。若单用之前的川肾三味,只能温肾,却化不了瘀,得加些活血的药。”他转身去找李药农,李药农正坐在竹楼前整理晒干的川芎,见陈景明急着来,便知是有新证:“樵夫常年弯腰,腰里多有瘀,得用川芎活血行气,再加些红花,破瘀不伤正,配着川骨脂,温肾又活血,才能把瘀堵通开。”
陈景明当即拟定新方:川骨脂五钱(先煎1.5小时出胶)、潼蒺藜三钱、巴戟天三钱、川芎二钱、红花一钱。他特意调整了煎药顺序:“川骨脂先煎出胶后,先下川芎、巴戟天,煮20分钟,最后10分钟下红花——红花性烈,煮久了会耗气。”罗大叔的儿子拿着药包,当天就按法子煎药。
第一碗药喝下去,罗大叔说后腰的刺痛轻了些,能慢慢坐起来;第二日,他试着走了几步,腿不麻了,夜里只醒了一次;第三日,后腰的瘀点淡了,按压时也不那么疼了,他甚至能帮着孙子劈些细柴。陈景明复诊时,见罗大叔的脉象从沉涩转为沉缓,舌苔的瘀点也浅了,便把红花减为五分,加了一钱杜仲——杜仲能补肝肾、强筋骨,更适合樵夫的劳损腰伤。
连服七日,罗大叔竟能重新上山砍柴,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拼命。他特意给陈景明送了捆晒干的柏枝:“先生,这柏枝烧火稳,煎药最好用,您留着煮川骨脂。”陈景明接过柏枝,在笔记本上认真记录:“罗大叔,56岁,肾阳虚兼血瘀,症见腰痛刺痛、畏寒、下肢麻木,舌边瘀点,脉沉涩。予川骨脂五钱(先煎出胶)、潼蒺藜三钱、巴戟天三钱、川芎二钱、红花一钱,七剂愈,后加杜仲一钱固腰。煎法:川骨脂先煎,川芎、巴戟天次下,红花后下,防耗气。”他还在旁边画了川芎的模样,标注“蜀地川芎,根茎肥壮,气浓香,能活血行气,引药入腰”——这些细节,都是从李药农的口传经验里来,如今一一落在纸上,成了可复制的医理。
下卷二:小儿遗尿寻根由,骨脂配螵固肾精
青溪村的冬日总带着岷江水的湿气,村南的林家却愁云密布——五岁的林小宝,每晚都要尿床,有时一夜能尿湿两床褥子,林婶换褥子换得手都麻了,带孩子去镇上看了郎中,喝了汤药也没用。“孩子总说腰冷,冬天连棉袄都不敢脱,夜里睡得沉,叫都叫不醒,”林婶抹着眼泪,拉着陈景明的手,“先生,您连老周的病都能治好,救救小宝吧,再这么尿床,孩子都要被人笑话了。”
陈景明摸了摸小宝的头,孩子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醒不了。”他让小宝躺下,摸了摸孩子的后腰,果然比别的地方凉;看小宝的舌苔,苔白薄,脉沉细弱,像刚发芽的小草,没什么力气。“小宝这是‘小儿肾精未充,肾阳不足’导致的遗尿,”陈景明解释,“肾主水,司膀胱开合,孩子还小,肾精没长够,肾阳弱,膀胱关不紧,夜里就控制不住尿床。得用温肾固涩的药,还得照顾孩子的脾胃,不能用太烈的药。”
李药农听说后,从竹楼的抽屉里取出一小包桑螵蛸:“这是去年秋天采的桑螵蛸,咱蜀地的桑树上结的,能固肾缩尿,最适合孩子。再配些益智仁,暖脾固肾,和川骨脂一起用,既温肾又固涩,还不伤孩子的脾胃。”陈景明点头,拟定了小儿专用方:川骨脂二钱(减量,防温燥)、潼蒺藜一钱、桑螵蛸二钱、益智仁一钱。他还特意把药磨成细粉,过了三次筛:“孩子怕苦,把药粉混在温热的小米粥里,加一点点红糖,孩子就愿意喝了,一日两次,每次一钱。”
林婶半信半疑地回了家,当晚就给小宝喂了药粥。次日一早,林婶兴冲冲地跑来:“先生!小宝昨晚没尿床!就是后半夜我叫他起来尿了一次,他自己能醒了!”陈景明跟着去看小宝,孩子正拿着玩具车玩,脸上有了笑容:“叔叔,粥甜甜的,好喝。”陈景明又叮嘱林婶:“睡前别让孩子喝太多水,夜里固定叫他起来一次,慢慢培养习惯,药再喝半个月,巩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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