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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其他 > 恨骨迷情 > 第180章 江余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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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江余忽然闷闷地笑了出来。随着身体的颤抖,心口的鲜血仍在不断涌出。他艰难地抬起手遮住眼眶,却挡不住决堤而下的泪水。

时降停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生怕江余下辈子忘了他,偏要在最后一刻吐出这三个字。

江余不想听。

不愿听。

不能听。

在生死两隔的界限听到这三个字,未免太过残忍。

“我恨你”——这才是他们之间最甜蜜的情话。

或许,对时降停而言,这三个字压抑了太久。他早该说出口的,可他的执念不容动摇。直到最后一刻,在即将消散的瞬间,他终于放任自己说出了那句“我爱你”。

可是时降停……他真的魂飞魄散了……

现在连追到地狱去骂他都做不到了。

江余的眼帘越来越沉。失血过多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意识渐渐涣散。

在濒死的混沌中,他隐约听见周围嘈杂的人声。暴雨中,老刀和江母正在激烈争执。江母坚持要送医抢救,老刀却执意要带他回山找祖师爷。

争执不过数秒,老刀一把抱起昏迷的江余,朝着山下狂奔。

“该不会是我干扰了因果造成了现在局面……”老刀在心里暗骂。

当所有人都惊慌逃散时,没人注意到身后的藤蔓墙正在消散。失去主人的束缚,那些黑色藤蔓化作飞灰飘散,露出中央早已消散殆尽的灵光。

时降停彻底失败了。

灰飞烟灭。

不留痕迹。

不过,在结界边缘,一颗黑色晶石悄然吞噬了一缕逸散的黑气。锁魂阵的阵纹泛起幽暗流光,那颗晶石距离偏出结界范围,只差毫厘。

若非命运垂怜,连这一线生机都不会施舍。

……

引擎的轰鸣在耳畔忽远忽近。江余模糊地意识到自己被符纸包裹着,像具活尸般伏在老刀背上。山风呼啸,老刀的脚步声沉重而急促。

他拼了自己的老命,在最短的时间内登山。

当竹木床熟悉的触感传来时,江余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随后,一只苍老的手覆上江余的额头,令他神智顿时安宁。

这安宁堪比麻醉。下一秒,“嘶啦!”一声,他勉强闭合的胸膛被重新撕开。

“这真的能行吗……好!我来按住他!”

尽管部分神智得到安抚,但剧烈的疼痛仍让江余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他呼吸急促颤抖,却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

冰冷的刀刃再次划开他的心脏。

这场折磨缓慢得令人窒息。为求精准,每一刀都格外谨慎。

不知煎熬了多久,鲜活的恶果终于被取出。

那一刻,江余浑身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时降停终于松开了那个执念的拥抱。

……

不知昏迷了多久,“滴滴”的仪器声将江余拉回现实。推床轮子滚动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还有——

“让一让!紧急病人!”

躺在救护架上的江余艰难地睁开眼。旋转的天花板间,母亲瞬间苍老十岁的面容深深烙进他的瞳孔。心绪剧烈波动,引得监护仪尖锐作响。

妈…妈……

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鲜血从胸口不断涌出,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最终随着他被送进天堂的审判之门。

在这里,他将接受生前所有罪孽的审判。

上天堂,还是下地狱;生,还是死。

全都由这道门来决定。

江母跪坐在手术室门前,向苍天祈祷,向上帝哀求:“宽恕我儿的罪过吧。我愿意用余生来赎罪,只求别带走我的孩子…”

神明似乎垂听了。

却又在最后收回了慈悲。

经过数小时的抢救,医生疲惫地走出手术室。江母心里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可她仍然挤出一个笑容,卑微地弓着身子问道:“余儿…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医生们交换着眼神。

所有人都清楚:病人胸腔被打开,心脏遭受重创,又延误了送医时间,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而奇迹从不慷慨施舍第二次

江余的死亡已成定局。

江母却仍不死心,眼眶干涩通红,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需要心脏移植吗?用我的!看看我的心脏…它还年轻,还能用…它没有老……”

医生沉重地摇头:“很遗憾…现在已经不是换心的问题了……”

“您的儿子…我们没能从死神手里救回来。”

刹那间,这位身心俱瘁的母亲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踉跄着后退,狼狈地跌坐在地,泪水决堤般涌出,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时,江父和江岐善匆匆赶到。

江父看见妻子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引来旁人侧目,顿觉颜面尽失:“江以荞!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快起来!”

江岐善见状,便心头一紧,已经猜到了。

江父上前拽起妻子,却发现她只是捂着脸无声哭泣。江岐善颤抖着抓住父亲的手臂,指向手术室:“哥…没出来。”

江父如遭雷击,猛地瞪大眼睛。

听完医生的解释,江父心情复杂至极。虽说他并不看重江余,但十年的父子之情终究难以割舍。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命运未免太过残忍。

江岐善同样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尽管从小就和江余不和,长大后更是处处作对,但他从未想过,这个人会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那些幼稚的敌对,永无休止的刁难,突然都变成了再无法投递的恶意。

他们三个人都站在门外,长久没有出声。

就在医护人员准备推出遗体时——

“滴。”

心电监护仪突然跳出一丝微弱的波动。

医生猛地回头,那抹波动却已消逝在直线之中。

推车继续向前移动。

“滴、滴。”

这次是连续两声。所有医护人员同时停下动作,震惊地望向监护仪——以及推车上本该已经死去的江余。

“滴、滴、滴。”

电子音越来越密集,原本平直的线条开始剧烈起伏。数字从0开始攀升:10…20…30…

可江余…明明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啊!

尽管这个场景令人毛骨悚然,医生们还是立即尽职尽责地展开抢救。

“40…50…60…”护士颤抖着报数,“病人心跳…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