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人形发出刺耳的尖啸,朝他们扑来。叶徽抓起青铜短刀,本能地挥出。刀锋划过黑烟,竟然像切过实体一般,将烟雾一分为二。被斩断的部分发出滋滋的响声,如冰雪遇火般消融了。
剩下的黑烟急速后退,缩回倒地的铜鼎中。祠堂内暂时恢复了平静,只有众人急促的呼吸声。
叶徽这才有机会查看竹简。展开后,上面用朱砂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开头赫然是:"叶氏第三十七代族长亲笔,凡我血脉后人,见此警示..."
他正欲细读,祠堂大门突然被撞开。十几个村民手持火把冲了进来,他们的眼睛在火光下泛着不正常的绿色,嘴角挂着与老祭司如出一辙的诡异微笑。
为首的村民机械地开口,声音却像是多人重叠:"交出...青铜刀...那是...钥匙..."
猴子从梁上一跃而下,落在叶徽肩头:"用刀划开鼎腹!快!"
叶徽不假思索,转身扑向倒地的铜鼎。村民们发出非人的嚎叫,一齐冲来。陈墨抓起供桌上的烛台挡在前面,白老爷子则从袖中抖出几张黄符,咬破手指在上面急画。
青铜短刀刺入鼎腹的瞬间,整个祠堂剧烈震动起来。鼎身上的铭文一个个亮起,然后如活物般脱离铜鼎,在空中旋转飞舞。村民们痛苦地抱住头,跪倒在地。
猴子急切地喊道:"念竹简上的咒文!快!"
叶徽展开竹简,念出那段以"天地玄宗"开头的古老咒语。每念一个字,就有一个铭文飞入他的眉心。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但前世严苛的家教让他咬牙坚持念完了全文。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所有的铭文都已进入他的体内。青铜鼎发出一声悲鸣,然后从内部开始崩解,转眼间化为一堆青绿色的铜锈。
村民们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地,眼中的绿光渐渐褪去。祠堂外,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猴子长舒一口气,从叶徽肩头跳下:"总算解决了。这鼎是'门'的一部分,他们想用你的血重新打开它。"
叶徽浑身脱力,靠着供桌滑坐在地。他感到那些进入体内的铭文正在血脉中游走,最终汇聚在丹田处,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陈墨扶起一位年长的村民:"你们...还好吗?"
老村民迷茫地环顾四周:"我们这是...怎么了?昨晚明明在准备傩戏..."
白老爷子收起黄符,神色复杂地看着叶徽:"你体内的叶家传承被激活了。那些铭文是《叶氏养生经》的总纲,只有血脉纯正的继承人才能承受。"
叶徽苦笑:"所以这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
猴子蹲在破碎的铜鼎旁,用爪子拨弄着铜锈:"不全是。青玄想要的是'门'后的东西,而你,恰好是钥匙。"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那卷竹简上。叶徽这才发现,竹简背面还刻着一幅精细的地图——正是昆仑山脉的某个隐秘山谷,谷中央标着一个青铜鼎的图案。
"看来..."叶徽收起竹简,看向远处云雾缭绕的昆仑山,"我们还得继续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