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临快步走到她身边,捡起地上的登山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同时伸出手将她扶起:“白釉,你怎么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我……我没事。”阮白釉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那怪物……真的死了吗?”
沈青临看着那一地破碎的瓷片,点了点头:“嗯,它的核心被你击碎了。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
就在这时,一直笼罩在他们周围的浓雾,仿佛也失去了支撑其存在的某种力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淡、消散。阳光穿透稀薄的雾气,投下斑驳的光影,山林逐渐恢复了它本来的面貌。
随着雾气的彻底散去,前方的景象也清晰地展现在两人眼前。
在他们前方约莫百米之处,一片被砍伐整理过的空地后方,赫然矗立着一座建筑。
那是一座风格奇特的洋楼,带着浓郁的二十世纪早期殖民地色彩,青灰色的砖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显得古老而神秘。建筑的线条硬朗,窗户狭长而深邃,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洋楼的周围被一圈高耸的、同样由青砖砌成的围墙所环绕,只在正中开了一扇厚重的黑色铁门。
尽管历经岁月洗礼,墙体上布满了苔藓和风化的痕迹,但它依然静默地矗立在那里,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沈青临和阮白釉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里……”阮白釉的声音有些干涩,“这里就是影像中,那个神秘组织的据点!”
毫无疑问,眼前这座在浓雾散尽后突兀出现的古老洋楼,正是他们苦苦追寻的目标,是所有谜团的核心,也是那跨越三代的“骨瓷诅咒”真正的发源地。
一场与具象化诅咒的生死搏杀刚刚结束,而一个更加深邃、更加危险的谜团,已然在他们面前,缓缓拉开了沉重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