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给宋思礼定的罪名是作风问题和资本家做派,诬陷他贪污了厂里的收益。
她搬空冯宏义家时,就特意将冯宏义一伙人贪污受贿、栽赃陷害的证据都找了出来。
至于所谓的“资本家做派”,只要稍加调查就能发现,宋思礼虽然工资比普通工人高些,但每一分开销都清清楚楚,不过是比普通职工家庭稍微宽裕一点罢了。
爷爷虽然是富商出身,但在建国初期就把绝大部分家产都捐给了国家,自己身上几乎没留什么钱。
就是这样一个深明大义的老人的儿子,却被诬陷成“资本家做派”。
这罪名简直可笑!
至于坟山那笔财产,谁又能拿出真凭实据,证明爷爷私藏了财产?
大伯既然说要交材料,肯定是已经打点好关系了。
再加上苏首长亲自递上去,爸妈平反这事基本上就稳了。
她记得前世那四个人的结局是在1976年10月份,现在还有一年时间,或许局势真的在慢慢变好。
“那乔伯伯呢?”宋嘉突然想起。
沈望川道:“乔伯伯本来就没犯什么事,只是得罪了上面的人。大伯的意思是把他任职期间的政绩整理出来,再写封信,一起递上去。”
“我们现在就去牛棚找他们。”宋嘉激动地站起身。
沈望川按住她的肩膀:“别急,他们这会儿还在地里干活呢。”
宋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高兴过头了。
虽然秋收快要结束,但地里还有很多零散的活要干。
没能赶在秋收前平反确实遗憾,不过现在能把事情办成,至少能让爸妈少遭一个冬天的罪。
宋嘉想了想说:“那先去找邓书记。当初冯宏义他们的罪证,有些已经交上去了,让邓伯伯帮忙从公安局调出来。还有乔伯伯的政绩材料,也需要邓伯伯帮忙整理。”
“好,我现在就去。”沈望川刚要转身,就被宋嘉拉住。
“等等!”宋嘉拉住他,“我跟你一块去。”
在家闷了一个月,她都快发霉了。
沈望川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拿起炕上的外套给她披上,“外面凉,你把外套穿上。”
“等下,今天轮到安安喝母乳了,你去把他抱进来,我喂完奶再去。”
不然待会儿肯定要涨奶。
沈望川转身去外屋把安安抱了进来。
喝完奶,沈望川熟练地给安安拍嗝,小家伙舒服地打了个奶嗝,很快就睡着了。
宋嘉又找了顶毛呢帽子戴上,给秦素芝打了声招呼,便和沈望川骑自行车往县里去。
吉普车在宋嘉生完回来的第二天就还回武装部去了。
两人来到县委大楼,邓书记听完他们的来意后,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马上让张文山整理乔振国以前的政绩材料。
张文山以前是乔振国的秘书,对这些事情再清楚不过。
随后,又亲自跑去公安局调取冯宏义等人的相关材料。
从县委出来,宋嘉和沈望川便去逛了供销社买奶粉。
婴儿奶粉500克一包,宋嘉奶水只够喂一个孩子,安安和岁岁是轮流吃母乳的。
光是坐月子这一个月,就已经喝掉5包奶粉了。
孩子越长越大,饭量肯定也要跟着涨,他们干脆一下子买了15包存着。
一共就花了37块5毛钱,把邓书记他们给的奶粉票全都用光了。
算下来,这15包奶粉顶多也就够喝两个来月。
这要是放在普通人家,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买完奶粉,宋嘉想着顺道去医馆看看。
这一个月来,除了孩子刚出生那几天叶大夫特意送了些调理身体的药包外,宋嘉就再没见过他了。
刚到医馆门口,就看见叶大夫在药柜前忙得团团转,手里抓着药秤飞快地称量药材。
一旁的长椅上蜷缩着个腹痛的病人,正痛苦地呻吟着:“大夫……大夫……疼死我了……”
叶大夫头也不抬,手里秤杆不停:“等会儿,等会儿啊!”
宋嘉见状,把怀里的奶粉往沈望川手里一塞,快步走到病人身旁:“躺平,我给你看看。”
她帮病人调整好姿势,手指在病人腹部几个穴位上轻轻按压:“是这儿疼吗?……这儿呢?”
病人随着她的按压不住地点头或摇头。
片刻后,宋嘉已经有了判断。
“是急性肠痈。”
她取出银针,给患者施针。
叶大夫抓完药,抬头见宋嘉已经在治病人,连招呼都顾不上打,又急匆匆跑进诊室。
宋嘉这边,不过十来分钟,病人的呻吟声就渐渐弱了下来。
“好、好多了……”病人长舒一口气。
“我再给你开几副药。”
宋嘉说着已经走到药柜前,麻利地抓了几味药,三两下就包好了,递给病人,嘱咐道:“这两天没吃生冷。”
病人连连道谢,捂着肚子走了。
宋嘉这才发现,周家两兄妹不在医馆。
可这会儿实在太忙,她没空多想,转身又去诊室帮忙看诊、抓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