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平将耳朵贴近商烬的胸口,仔细聆听着那微弱但仍有节奏的心跳声。
当他确认商烬的心脏还在跳动时,心中的恐惧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远处,医官们急匆匆地赶来。
他们见到这一幕,脸色都变得苍白如纸。
其中一名医官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银针,迅速地在商烬的几处大穴上施针,试图用这种方法锁住他残存的生机。
而在更远的地方,救援的火把如点点星光般越来越近。
李承平紧紧地抱住商烬的身体,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他染血的肩头,泪水无声地滑落。
夜风吹过,吹散了空中的光点,也带走了阵台上最后的一丝血腥气息。
……
突然间,李承平的脑海中闪过商烬之前对他的叮嘱:“一定要尽快救治那些昏迷的人。”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让他来不及伤心,瞬间清醒过来。
李承平从怀中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琉璃盏。
这个琉璃盏通体透明,宛如水晶一般,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将琉璃盏放在桌上,然后从另一个袋子里取出一株清心琉璃草。
这株清心琉璃草的主茎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蓝色,叶片则是翠绿欲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李承平熟练地将清心琉璃草的主茎捣碎,然后加入一些晨露和雪莲粉。
这些材料都是他精心准备的,每一种都具有独特的药效。
接着,他将这些材料放入一个银钵中,用一根银杵慢慢地研磨。
随着他的动作,银钵中的材料逐渐融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星辉。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洒在李承平的身上时,他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份解药的制作。
那蓝色的药浆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夜空中的繁星,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李承平松了一口气,他将制作好的解药小心地装入一个个小玉瓶中,然后交给城主府的人,让他们秘密地将这些解药送到那些昏迷的人手中。
没过多久,第一个去送解药的人就回来了。
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快步走到李承平面前,用一种敬佩的眼神看着这个少年。
“李同学,那些昏迷的人已经清醒过来了!”他激动地说道,“你今晚的表现实在太让人佩服了!”
李承平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的结果。
“这没什么,主要还是商叔的功劳。”李承平说道,“商叔现在怎么样了?”
最后一句话,李承平是对着正急匆匆赶来的医官说的。
那医官脚步匆匆,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他一边快步走来,一边高声回应道:“李同学,商长官的伤势已经稳定了,你也赶快去休息吧,你身上的伤也还没好啊!”
李承平闻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好,我现在先去休息一会儿,等商叔醒了,我再过来。”
说罢,李承平拖着那有些疲惫不堪的身体,缓缓转过身去,朝着家的方向慢慢走去。
……
……
盐城的天空阴沉得可怕,厚重的乌云像铅块一般压在头顶,仿佛随时会倾泻下一场毁灭性的暴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腥气,那是雨水与泥土混合后散发出来的独特味道,还夹杂着远处飘来的药草苦涩味,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人闻起来有些不适,胸口也感到一阵发闷。
医院顶楼的停机坪上,一架印有商家标志的专属直升机正缓缓降落。
螺旋桨高速旋转所产生的轰鸣声,仿佛要将这沉闷的空气撕裂开来。
随着直升机的降落,强劲的气流掀起了漫天的尘埃,这些细小的颗粒在风中飞舞,形成了一片灰蒙蒙的景象。
气流吹得四周的护栏嗡嗡作响,仿佛在抗议这强大的力量。
四名身着黑色劲装的武者如飞鸟般从直升机上跃下,他们的动作迅速而矫健,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四人落地后,立即分散开来,在直升机周围形成了一个严密的警戒圈。
他们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地盯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威胁。
每个人的手都按在自己的兵器上,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便能在瞬间做出反应。
这四人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血波动,如同一股无形的压力,震慑着任何可能靠近的不速之客。
在病房内,商烬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嘴唇也因失血而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紫色。
他的呼吸异常微弱,而且还很急促,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腔里发出的微弱嘶鸣声,就像是风箱在艰难地拉动,让人听了都觉得难受。
病号服敞开的领口处,一道暗红色的诡异纹路从心口位置蜿蜒向上,如同一条毒蛇盘踞在商烬的皮肤之下。
这道纹路颜色深沉,与周围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仔细观察,还能发现这道纹路似乎在微微颤动,仿佛有生命一般,正逐渐侵蚀着商烬的身体。
床头的监测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显示着他的生命体征正在缓慢恶化。
每一次的“滴”声都像是死神的脚步,无情地逼近商烬。
一名年轻的护士正在调整输液速度,她专注地看着输液管,没有注意到商烬已经微微睁开了眼睛。
当她偶然间与商烬的目光交汇时,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差点将输液管弄掉。
“商、商长官,您醒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对商烬的醒来感到十分惊讶和紧张。
她定了定神,连忙说道:“我这就去叫医生。”
商烬想要抬手制止她,但他发现自己的手臂如同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沉重得难以抬起。
他只能微微摇头,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护士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问的是盐城之前那些陷入昏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