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兴业来了,我和金河都感到突然,但还不能问他来干什么的。得立马叫他坐下,喝酒。
金河从小就不喜欢他,金河成了孤儿四处游荡,没吃的就偷,也不是偷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拿点吃的。
一般人家知道了也不管他,拿就拿了。但胡兴业不行,抓住就揍他,有时打得他满地滚。这一点和王国恩差不多。
但胡梅对金河好,常常偷拿家里吃的给金河。金河感念胡梅的恩情,再加上胡兴业现在是我的老丈人了,金河当然对他客气。
夏有财拉住胡兴业让他坐下,夏秋红拿来碗筷酒杯,胡兴业坐下了。金河给他倒满酒,胡兴业就和我们一起喝起来。
喝酒的时候,我问他来干啥,他告诉我,他看看加工厂啥时候开工,他要破木头,加工门框和窗户框。开春要盖厢房,现在院子里有点挤吧。
我听了也没有理他,加工点木头也不是啥大事,他自己弄去吧,我才懒得管他呢。
金河喝酒的时候,似乎是呛到了,他咳嗽起来。胡兴业问他怎么了,金河把自己掉进雪窟窿的事情告诉他了,他听了埋怨金河大意,劝金河以后小心。
胡兴业自己就给自己倒酒,并且,喝起来还没完。我看着都有点恶心,这一点和王国恩像是一个爹揍的。
但我又不能说啥,任凭他喝去吧!
酒足饭饱,胡兴业打着酒嗝拍着肚子先走了,夏有财出去送他,我和金河都没动,只是起身客套两句。
他走后我和金河放开了,尽情地喝了起来,我担心金河的身体,不想让他喝,但他说这次大难不死,多亏了我,所以,一定要喝,夏秋红也劝不住他。索性由他去吧!
醉意朦胧的金河问我说:“你都接到绑匪的信了,为什么还坚持要找,如果你不坚持找,我可能真的冻死了。就是不冻死也可能饿死了!”
我笑笑看着金河没有说啥,我也真不知道为啥非得坚持找,可能是直觉吧。其实,真要回来等绑匪的消息,我也坐不住。还不如在山上寻找,起码心里踏实一点。
看金河喝多了,我立即要他停下,别喝了。我也不喝,金河没办法只好停下不喝。
此时的金河舌头也大了,说话也不利索了,他搂着我的肩膀,结结巴巴地对我说:“二弟,放心,丢那五百大洋,大哥出,你一分不用拿。没有你大哥就死在雪洞里了。”
“大哥,先不说了,谁出都行,歇着吧!”我劝着金河。
秋红也劝说金河,她说:“行行,就咱们出,不让二弟出。”
金河磕磕巴巴地对我说:“二弟,看见没?你大嫂多贤惠,妻贤——妻贤夫祸少啊!”
“是!大哥,二弟知道!”
安排好金河躺下,夏秋红出来送我,她对我说:“二弟,我觉得胡兴业来得不正常,他好像有啥心事!”
“大嫂,不用管他,他那副德行能有啥心事。”我安慰着夏秋红,其实,我也觉得胡兴业反常。
告别了夏秋红,出了门,太阳偏西。我带着张万财和韩冬往警察局走去,他们俩也是吃饱喝得。
只不过他们俩是在伙房和打更的一起吃的,酒菜都一样。
到了胡梅的粮油店,我看到胡梅往外倒水,家家大门外都一个用雪圈起来的冰池子,是用来倒脏水的,要不脏水四下流很不卫生。人们叫它‘冰池子’,胡梅看到我便说:“这个冰池子满了,我拿镐你给我刨了!”
说完,胡梅进后院拿镐,镐拿来了,张万财急忙接过,我又从张万财手里抢过来,胡梅很反感他们干活我看着。
我刨了几下,胡梅进屋了,张万财又拿过镐他继续刨,韩冬拿锹往外清理碎冰。
这时,治安科科长苗洪武带着几名警察走过来了,他们是在巡视城里的治安。看到我苗洪武问道:“局长在这儿啊?”
“啊!巡逻啊?”我问道。
“是,走两圈!”苗洪武答应着就走过去了。
刨完冰池子,我就让张万财和韩冬去警察局睡觉,我进了粮油店。进去后,胡梅给我倒水,我洗了洗手。
坐下后,我问胡梅说:“咱爹要盖厢房啊?”
胡梅一听愣住了,她问我说:“你咋问这个?”我就把在金河家看到胡兴业的事情和胡梅说了。
她听后说:“盖啥厢房,他净胡扯,去蹭饭了吧!”
“不是蹭饭,是蹭酒菜。”我说完,胡梅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进里屋了。我喊道:“怀玉呢?”
“让他姥姥领走了,回家去住了。”胡梅说道。
这时,我看到桌上谭怀玉的作业本,我拿起来随便翻了两页。我一下子愣住了,这个作业本让我想起了什么。
我又往后翻了翻,这一翻不要紧,让我大惊失色。我心跳加快,脑袋瓜子嗡嗡地响,眼前金星乱跳。
连胡梅开门我都没有听到,胡梅走近我身边我才发现,我随手将谭怀玉的作业本合上,然后趴在上面。
胡梅看我趴到了桌子上就问我说:“你怎么?”我有气无力地说:“脑袋突然疼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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