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魏军先锋已全部进入芦苇荡!"斥候飞报至汉军中军,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刘璟站在沙地的高处,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下方那片茂密的芦苇荡。秋风拂过,芦苇如海浪般起伏,隐藏着无尽的杀机。
"兄长啊,”刘璟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你终究还是中了我的请君入瓮之计。"
他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望,但心中却无半分喜悦。战争从来都不是儿戏,每一场胜利都是用无数将士的鲜血换来的。——————
与此同时,魏军阵中,高欢骑在战马上,眉头紧锁。他原本计划迅速通过这片芦苇荡,直取汉军大营,但眼前的景象让他心生不安。
道路狭窄曲折,大军根本无法保持队形,只能挤作一团,缓缓前行。芦苇高达丈余,视线受阻,只能看到前方数步之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芦苇特有的清香,但这怡人的气息此刻却让人感到窒息。
"明月,此地险恶,"斛律金对身旁的斛律光低语,老将的脸上写满忧虑,"若有伏兵,我军危矣。"
斛律光点头,年轻的面庞上闪过一丝不安:"父亲明智。不如先派斥候仔细探查..."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一名魏军骑兵连人带马跌入陷阱,被底下削尖的木刺穿胸而过。鲜血喷涌,染红了周围的芦苇。那士兵双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结局,双手无力地抓向天空,最终垂落下来。
“有陷阱!小心!”惊呼声此起彼伏。
混乱如瘟疫般蔓延。不断有士兵踩中汉军事先布置的陷阱,有的被绳索绊倒,有的跌入深坑,有的被暗箭射中。队伍越来越乱,士兵们惊慌失措,互相推挤,不少人被自己人踩踏致死。
高欢看得心惊肉跳,急忙对身旁的亲兵道:“传令下去,让大家不要急于进攻,先停下来,整理好队形再前进!”
然而这个命令在混乱中变成了灾难。传令兵声嘶力竭地呼喊,但在一片嘈杂中,只有部分人听到命令。于是出现了荒唐的一幕:有的部队站住了,有的还在往前走,有的甚至以为要退兵而开始后撤。
“不要挤!前面停下来了!”
“往后退!快往后退!”
“到底是要进还是退?”
“谁他妈的踩我脚了?”
“汉狗,一边去!别挡着老子冲锋!”
魏军自相践踏,死伤无数。高欢在马上看得分明,气得几乎吐血,却无力回天。他拔出佩剑,大吼道:“镇静!各部将官约束部下!”
但为时已晚。军心已乱,如堤溃蚁穴,一发不可收拾。
刘璟在沙地高处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擂鼓!全军出击!”刘璟大喝一声,亲自抢过鼓槌,重重敲响战鼓。
咚!咚!咚!战鼓震天,如惊雷滚过芦苇荡。
顿时,伏兵四起,杀声震天!汉军将士如猛虎出柙,从四面八方杀向混乱的魏军。
高昂身先士卒,率领重甲步兵从左侧芦苇丛中横向杀出。这个汉王二弟今日格外凶猛,他手持长刀,一刀下去,就连人带马劈成两段,勇不可当。
"儿郎们!随我杀!"高昂怒吼着,如猛虎入羊群。魏军一下子被截为两段,首尾不能相顾。
右侧芦苇丛中,王老生率领汉军将士分批杀出。老将军虽然年过五旬,但宝刀未老,长枪舞得虎虎生风。他的眼中闪烁着久违的战意,仿佛回到了年轻时随先主尔朱荣征战的岁月。
"魏军小儿!纳命来!"王老生直取魏军右翼,长枪如毒蛇出洞,连刺数名魏兵。每刺一枪,他都会大喝一声,震得敌人胆寒。
魏军场面更加混乱。在这狭窄的地形中,他们人数上的优势反而成了累赘,互相推挤,自相践踏。鲜血染红了泥泖的土地,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十五岁的小将窦毅如灵狐般在芦苇丛中穿梭。他手提长枪,逢人便刺,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这个年纪轻轻的将领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和狠辣,每一枪都直取要害。
"避此小儿!"魏兵惊恐地大叫。窦毅虽然年纪小,但武艺高强,已经连斩三将。一个魏军偏将不信邪,拍马来战,不出三个回合就被窦毅一枪刺穿咽喉。
那偏将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一个少年手中。窦毅面无表情地拔出长枪,鲜血喷溅在他年轻的脸上,更添几分狰狞。
在后面观战的刘璟也不由得大为叹服:"胆决如此,此子日后必成大器!"他心中暗下决心,此战若胜,定要重赏这个少年英雄。
汉军征虏将军吴明彻也是一员猛将。他右手拿刀,左手持矛,双武器并用,所向无前。这个来自南方的将领有着北方人少见的灵活和敏捷,在芦苇丛中如鱼得水。
一个魏军骑兵举矛刺来,吴明彻左手矛格开攻击,右手刀顺势劈下,那骑兵连人带甲被劈成两半。鲜血溅了吴明彻一身,将他浑身盔甲都染成了红色。但他毫不在意,反而越战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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