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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游戏 > 全世界都想我和前搭档复合 > 第547章 幕间·悬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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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后的电梯间是天然的恐怖片取景地,如果这时候顶棚上的灯还接触不良,那就更是氛围感拉满了。

江时鸣就站在这片晦暗不明的光线里。他身形高挑,肩宽腿长,几乎挡住了电梯门外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天光。

在这样近乎密闭的一对一情境下,即便站在对面的女子手里真握着什么凶器,江时鸣也天然更像那个加害者。

更何况她手上没有任何凶器。

她以为自己有角色扮演的天分,但实际上她和江时鸣的演技水平差不了多少,本来准备好的台词撞上江时鸣那张冷脸的瞬间都干瘪地萎顿下去,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看着江时鸣看过来的陌生眼神,她甚至开始怀疑了。

眼前这个高大的、散发着无形压迫感的男人,身上真的有哪怕一丝一毫与她相似的地方吗?

会不会当初自己生下的那个孩子其实已经被男人养死了,眼前这个只是男人和别人乱搞生出来的野种,只是为了上户口方便才借用了当初那段婚姻关系?

不然怎么解释江时鸣看见自己这张脸没有任何反应呢?

自己不过是一走了之而已,又没像新闻上讲的那样过分。比起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母亲,显然一直伤害他的父亲更值得去恨吧?

所以她其实也不用这么害怕,对,理直气壮一点——

“为什么跟踪我?”江时鸣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压力,在狭小空间里层层回荡,“一个人就能跟我到这儿吗?你的同伙呢,还是背后有谁赞助?”

他在试探,也在拖延。

背在身后的手已凭借肌肉记忆在手机侧键上快速按下了紧急求助信号。

女人被他的话语刺得一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脊背猛地撞上冰冷的轿壁,无路可退。

在她眼中,男人高大的身影逼近,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吞噬,那审视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正在刮掉她最后一层可怜的伪装。

极致的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却在某个临界点,催生出一种破罐破摔的、扭曲的勇气。

她脸上僵硬的肌肉猛地抽动,挤出一个混合着惊惧、狂乱和某种不合时宜的激动的表情,那双原本躲闪的眼睛骤然抬起,直勾勾地看向江时鸣,声音因极度紧张而尖利变形:

“时鸣……我、我是你妈妈啊!”

时间在她脱口而出这话时仿佛凝固了一瞬。

江时鸣脸上的冰冷出现了一丝裂隙,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愕然,随即他斩钉截铁,用力驳斥道:

“我不认识你!”

江时鸣从来没见过这张脸,因为妈妈抛弃了他,所以关于她的一切都被那男人拿去换了钱或者一夜欢愉。

于是此刻,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对方的“诚恳”。

好奇怪。

明明他心中关于母亲的形象已经完全被卫母填补起来,可是此刻,他看着那张脸居然觉得……有一种令人颤栗的熟悉和亲近。

“是真的!你听我说……”

女人像是被他那句否认刺激到,不得不硬着头皮,语无伦次地试图靠近,伸手想去抓他的衣袖,一张风韵犹存条件优越的脸泫然欲泣,一派可怜的模样。

只是那模样里,恐惧显然已经超越了装可怜。

“你当年出生……有六斤六两,妈妈都记得呢……江成业一直在跟你说妈妈的坏话对不对?妈妈当年、当年是有苦衷的……”

江时鸣猛地挥开她探过来的手,动作间带着明显的抗拒。

这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就在这纠缠的当口——

警报器一声尖啸,他的经纪人程远川一马当先,带着两名保安瞬间涌入,训练有素地隔开了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

“控制住她!小心她可能携带危险物品!”程远川语速极快地对保安叮嘱,目光锐利地扫过女人惊慌失措的脸,随即一步挡在江时鸣身前,一阵检查后压低声音急促地问:“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江时鸣似乎还处在方才那荒谬指控的冲击中,神情是罕见的怔忪和茫然。

他看了一眼被保安制住、仍在挣扎呜咽试图向他求助的女人,喉结滚动了一下,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带着点无措的语气对程远川说:

“她……她说她是我妈妈。”

空气中飘荡的灰尘也停滞了一瞬。

程远川所有后续的行动和话语都卡住了。

他猛地转头,震惊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认真地落在那女人的脸上。

刚才只觉可疑和狼狈,此刻细看,那眉眼之间……似乎真的与江时鸣有着一两分模糊的相似。

不,或许女人能保养得好一点的话,那相似能提高到七八分也说不定。

尽管江时鸣的生身父母都不是什么负责任的好人,但能生出他这样的孩子,二位显然模样都不算平庸。

她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然而,这念头带来的不是欣慰,而是瞬间沉底的冰寒。

他们所有人都清楚,江时鸣那对生物学上的父母是何等烂泥般的货色。这个在孩子出生后就扔下一个烂摊子消失无踪的女人,在这个节点,用这种鬼鬼祟祟的方式找上门来……

她想做什么?程远川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无非是看儿子如今名利双收,想来吸血的。

他胸腔里翻涌着斥责与驱逐的冲动,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他看到了江时鸣的表情。

那不是全然的排斥和愤怒,在那冰冷的表层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裂开了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缝隙。

母亲。

这是多伟大的一个词。

伟大到,哪怕明知可能是淬毒的陷阱,也让人无法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彻底碾碎。

程远川深吸一口气,将翻腾的情绪压下,再看向那女人时,眼神已复杂得难以言喻。

“你打算怎么办?”他开口问江时鸣。

江时鸣看着女人那张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已经接受过很多人无缘由的恶意,来自至亲的也不是第一次。

但是,但是……

为什么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