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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游戏 > 全世界都想我和前搭档复合 > 第548章 幕间·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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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你跟踪、骚扰江时鸣先生的行为,由于现有证据尚不构成刑事犯罪,且未造成实质人身伤害,我局将依法对你进行批评教育。”

“你的行为已经对他人造成困扰和心理压力,必须立即停止。若再有类似行为,公安机关将依法从严处理。听清楚了吗?”

女人肩膀瑟缩了一下,低着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听清楚了……”

民警略一点头,语气稍缓,目光转向另一方:

“法律程序部分已经完成。如果双方愿意,可以在此进行不超过二十分钟的私下沟通。江先生,你的意愿是?”

江时鸣沉默片刻,喉结微动,低声道:“……我确实,有些事想要问清楚。”

“可以。根据规定,沟通过程我需要在场。请双方保持冷静,理性沟通。”

民警坐在调解桌的短边,执法记录仪的红色指示灯依然亮着。

江时鸣坐在民警右侧的长边。程远川紧挨在他左手边,而作为律师的潘新月则安静地坐在江时鸣侧后方的陪同人员座椅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她的专业领域并非刑事诉讼,但在这种情境下,协助规避潜在法律风险、记录关键信息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

只是她也难免有些愤愤不平。

这女人将他们的晚间休息时间搅得人仰马翻,却因“未造成实质伤害”而仅被批评教育。她几乎确信,若能彻查这女人的资金往来,绝对能找到她被人唆使的证据!

不然她要怎么才能混进保洁公司,然后被恰恰好遣到这栋大楼里工作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桌子另一侧的长边,那个女人独自坐着,双手紧紧捧着那只早已凉透的一次性纸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空气凝滞,只剩下空调的低鸣。

女人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愈发无措,脑海里浮现出那些人对江时鸣的评价。

无风不起浪。

江时鸣果然如他父亲一般冷血,竟真将亲生母亲送进警局。事已至此,回头无望,但若此刻能激起他一丝恻隐之心,往后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些……

她的目光惶然扫过程远川冰冷的脸,最终,落定在江时鸣身后那个模样清秀的年轻女孩身上。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嘴唇哆嗦着,用一种近乎讨好的、却也因此显得格外突兀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试探:

“这小姑娘……你挺喜欢的吧?”

程远川脸上瞬间写满了“荒谬”,他几乎要克制不住冷笑出声。

潘新月则被惊得猛地低下头。

什么情况?她还以为老板恋爱谈得全世界都知道了呢,怎么这亲妈看的不是娱乐板块,看的是他们公司的财报吗?这才只知道老板有钱不知道老板在谈恋爱?

在母亲这份只剩难堪的关切下,江时鸣垂下头,叹了口气,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再抬眼时,目光已是一片彻底的凉。

他看向对面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陌生人,淡淡开口道:“我和他不一样。”

女人先是茫然,随即像是被烫到般,眼神闪烁起来。

“哦,哦,是吗?那很好啊……”她仓促地应和着,声音干涩。

她必须再多说点什么,必须拉近关系!可她对这个孩子一无所知,那些提前准备好的故事在江时鸣此刻冰冷的注视下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慌乱之下,她只能退回最初的剧本——

那个她反复排练,用以博取同情的苦情戏码。

“我……我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她猛地抬起头,试图挤出几滴眼泪,却只让面部表情显得更加扭曲,“我一个女人,没什么本事,东奔西跑,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就是,就是想见见我的孩子,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啊!我能有什么坏心呢?我就是……太想你了……原谅妈妈吧!”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无伦次,声音时而哽咽,时而尖利,努力描绘着一个思念成疾的慈母形象。

江时鸣始终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动,既无动容,也无厌烦,仿佛在听一段与己无关的故事。

直到女人的声音因独角戏的尴尬而渐渐低落下去,最终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声时,他才偏了下头,开口问道:“既然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把我留在那儿呢?”

他看着女人那双因强行挤泪而发红的眼睛,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甚至也没有了探究。

与其说他在问自己的生母,不如说他只是在自言自语。

“你可以直接把我扔进垃圾桶里,或者医院,随便什么地方。你已经要走了,还非得听那些人的话,要给江家留一个儿子吗?你好奇怪,我不理解。”

女人彻底僵住了。

三十多年,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根本上来讲,选择把孩子丢在哪里对她根本没有影响。之所以把孩子留给那个烂人,当然是因为、因为——

“因为我爱你啊!”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响亮,试图用这巨大的音量来填补内容的空洞。

潘新月别过脸,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肮脏的谎言。

而江时鸣。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

他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反而像是终于得到了一个等待多年的、早已预知的答案。他点了点头,嘴角牵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哦。”他应了一声。

仿佛在说:果然是这样。

仿佛在说:终于,连最后一点微小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彻底熄灭了。

这个承载了世间最厚重情感的词语,从她口中说出,竟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不是刺向他,而是斩断了他与她之间那最后一缕摇摇欲坠的、名为“血缘”的细线。

他不会再奢求任何血脉亲情了。

他有自己的家人,他值得更好的家人。而这些觊觎着他带来的好处的人,唔,本来他也不认识的。

江时鸣起身对女人说:“那就这样吧,一切按规定好了。”

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