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丞大人,下官只是按照大明律法办事。中丞大人,对于下官只有监察权。”
陕西总兵贺人龙,面色平静,右手捋着络腮胡,沉声叙述:“三边总督统辖.节制陕西、甘肃、延绥,三边的军事.经济.赋税。”
换句话来说,贺人龙是摆明了,告诉尤世禄这位新上任的陕西巡抚。自己不归他管。
尤世禄也没有权利,让他贺人龙出兵。
尤世禄缓缓摘下头顶的乌纱帽,面色阴沉如水,呵斥道:“贺人龙!你这是藐视上司。到时候,我会像陛下参你一本。”
“中丞大人。下官有难处啊。”
“陕西的兵马,已经缺少粮饷。军饷更是三个月,没有发放。在拖欠下去,下官担心...”
贺人龙表情严肃,双手抱拳。娓娓道来。
尤世禄听到这句话,顿时陷入沉默:“现在陕西的情况,你也知道。”
“闯贼高迎祥起义,张献忠起义。大量的农民起义军,揭竿而起。”
“天启年间,陕西多年大旱,赤地千里。也就是陕南,延安一代。还有百姓种植西番麦。”
尤世禄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勉强能够活下去。”
陕西总兵贺人龙,表情严肃沉声道:“中丞大人。您别忘了,西安的秦王为什么谋反?还不是因为,当今陛下违反祖制,像宗室亲王收宗室税。”
“放肆!陛下三个月前,就已经下了圣旨。免除陕西两年的赋税,还免除了人头税和田税。”
尤世禄勃然大怒,气得暴跳如雷:“如果不是下面的知县和县令,强征赋税。搜刮民脂民膏,高迎祥也就不会反!”
“报!启禀中丞大人,西安叛军派出将领。运送10两马车,进入汉中。”
“而且...”府衙外的衙役,说话支支吾吾。
尤世禄冷笑一声,伸手指向衙役:“说!大声说出来,而且什么?”
“叛军将领,说是奉秦王之命,过来...劝降...总兵大人。”
衙役支支吾吾,下意识将目光看向贺人龙。
“好啊,贺人龙。汝是要准备归顺秦王。”
尤世禄顿时火冒三丈,转过身从身后亲兵的腰间,奋力拔出三尺长剑,指向贺人龙。
“是不是要拿着本官的项上人头,给秦王当做见面礼?嘿嘿。”尤世禄冷笑连连。
贺人龙心里叫苦不迭,连忙开口解释:“中丞。下官真的不知道,也没有这个想法,归顺秦王。”
“下官是大明的武将,是朝廷的大将。”
贺人龙虽然性格嚣张,但是毕竟不是傻子。他要是傻子,也当不上陕西总兵。
秦王谋反,朝廷完全可以派兵剿灭。
自己再去归顺,那岂不是阎王殿前找死。
“传我军令,把西安叛军的将领,直接杀了,砍下对方人头!”贺人龙大喝一声,看着眼前的衙役。
.....
北京,紫禁城内。乾清宫,东暖阁。
“西厂厂督李若琏,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若琏奉旨入宫,觐见朱由检。身穿大红色斗牛服,毕恭毕敬朝着小皇帝下跪,伏地叩首。
朱由检放下手里的掐丝珐琅玉壶,注视着李若琏:“李若琏。你此去浙江,不仅仅是清点死亡的百姓,让百姓进行火葬。”
李若琏眼前一亮,缓缓抬起头,看着朱由检:“陛下,有何吩咐?西厂,一定全力招办。”
朱由检娓娓道来,沉声道:“江南是丝绸业中心,朝廷通过官营垄断高端生产,防止民间私织违禁纹样。”
“江南织造局是我大明为供应皇室、官员服饰及赏赐所需。”
“生产高级丝绸、锦缎。同样,也是朝廷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
朱由检语出惊人:“李若琏,你这次前往浙江。主要的任务,就是江南织造局。清点库存,生产出来的丝绸。”
“提督织造太监孙紫,给朕调查。看看这个小崽子,吞了多少银子?”
“全部给朕,乖乖吐出来。”朱由检双眼闪过一丝寒芒。
李若琏不由得恍然大悟:“明白。臣,会仔仔细细查清楚。”
“陛下,倘若浙江布政使,浙江按察使,应天巡抚阻挠?”
李若琏缓缓开口,试探性的问道。
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丢出一份题本:“应天巡抚李待问,贪污腐败七十四万七千五百二十两白银,六万七千两黄金。被孙传庭,用御赐的尚方剑杀了。”
李若琏面色一变,连忙伸手打开题本。正是孙传庭写的题本。
王承恩走进来,弯腰躬身:“皇爷,范景文入宫,现在在乾清宫外。”
范景文穿着深蓝色官袍,头戴黑色的乌纱帽,腰系革带,胸前有补子。
大步流星走进乾清宫,来到朱由检面前。
噗通!一声
范景文双膝跪地,伏地叩首:“臣,范景文。觐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范景文。朕准备提拔你,去浙江。担任应天巡抚,把南直隶的赋税银子,全部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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