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爪在缝隙闭合处猛砸,暗金血液与红雾交融,在地面显形出北派的开门咒。缝隙 “吱呀” 着裂开道口子,露出里面红光组成的茧 —— 林九悬浮在茧中央,双目紧闭,锁骨处的青铜眼图腾正贪婪地吸收着红雾,而他的罗盘在茧外旋转,星芒与苏雪的金红雾气产生共鸣。
“九哥!醒醒!” 萧战的机械爪抓住茧壁,却被红光弹开,“你再睡下去,老子就把你账上的钱全换成烤串!连签子都不给你留一根!”
青铜神树虚影突然将第九节枝干探进缝隙,枝干末端的青铜盒与林九掌心的南派残片产生共振。红雾在茧中织成完整的三派图腾,北派的战旗护住林九的四肢,西陵的冰棱纹护住他的心脏,南派的星图护住他的头颅,青铜丝在图腾的挤压下发出痛苦的嘶鸣。
苏雪的金红血液顺着枝干注入茧中,在林九的眉心显形出西陵的冰棱印记:“九哥,还记得我们在洛阳夜市说过的话吗?要一起找到所有神树,要一起守护九阙。” 银盒在她掌心发烫,“你的祖父骗了你,但我们不会。”
林九的睫毛突然颤动,嘴角溢出细小的青铜碎片。他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里的青铜色正被南派星芒稀释,当目光触及苏雪和萧战时,锁骨处的青铜眼图腾突然剧烈收缩,像在抗拒某种诱惑。
“雪…… 战……”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掌心的南派残片突然爆发出强光,“祖父的日记…… 最后一页…… 神树是‘虚无’的牢笼…… 我们不能毁了它……”
红雾突然剧烈翻涌,青铜神树虚影开始变得透明。缝隙外的半人半铜怪物重新站起,眼窝中的红光比刚才更盛,显然神树的控制再次占据上风。萧战的机械爪将苏雪和林九往缝隙外拽,暗金血液在身后织成最后的光盾:“他娘的,有什么话出去再说!这些杂种又要上来了!”
林九被拽出缝隙的刹那,青铜丝突然从他体内抽出,在半空化作完整的神树虚影,与红雾组成的虚影重叠。两个虚影在碰撞中炸开,无数青铜碎片往祭祀坑四周飞溅,其中最大的一块落在苏雪的银盒上,显形出 “西陵遗民” 四个字的篆刻过程 —— 原来这四个字,是三派先祖共同刻下的。
“是三派合创了‘西陵遗民’这个称号。” 林九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抚摸胸口的青铜眼图腾,那里的纹路已经淡化,“祖父的玉佩,根本不是‘契者’信物,是用来平衡神树力量的钥匙,他故意曲解了日记的意思。”
祭祀坑底的缝隙彻底闭合,红雾渐渐散去,只在地面留下三排图腾组成的印记。苏雪的银盒与青铜盒完全融合,金红雾气在盒面显形出完整的神树地图,九棵神树的位置清晰可辨,其中一棵就藏在九阙归墟核的正下方。
“归墟核下面还有一棵神树。” 她指着地图上的标记,“母亲的笔记里说,西陵的使命是‘看守最后一棵神树’,原来指的是这里。”
萧战的机械爪突然拍在林九的肩膀上,疼得青年龇牙咧嘴:“你个小兔崽子,下次再敢自己往缝隙里钻,老子就把你的罗盘扔进烤串炉!” 机械爪虽然嘴上骂着,却把怀里的北派战旗残片分了一半给林九,“拿着,这破玩意儿能镇住你体内的青铜丝。”
林九的手指抚过残片上的 “周” 字,突然轻笑出声:“祖父骗了所有人,但他留下的玉佩确实能平衡神树力量。” 他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玉佩在红雾的余温中泛着柔光,“刚才在茧里,我看见他的记忆了 —— 他不是在帮巫师,是在寻找彻底封印‘虚无’的方法,只是用错了方式。”
远处的玉米地里,被青铜化的玉米叶再次转向东方,叶片上的字迹变成了完整的句子:“守墓人,亦是造墓人。” 字迹消失的瞬间,祭祀坑底传来沉闷的开裂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却被新的力量压制,发出不甘的低吼。
苏雪望着银盒上的神树地图,突然明白 “西陵遗民” 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 所谓遗民,不是被遗忘的人,是背负着共同记忆的守护者。而他们三人,正站在记忆与现实的交界处,前方的路,比神树地图上标记的更加曲折。
血祭的共鸣尚未消散,三派的血液在祭祀坑底交融,显形出从未见过的新图腾 —— 那是融合了北派战旗、西陵冰棱与南派星图的图案,在晨光中泛着温暖的光,像个等待被填满的家。
青铜神树的秘密,显然还有更多等待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