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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游戏 > 群书漂卍解 > 第1章 群书你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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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停,接着耕!”阿樱握紧手里的稻种袋,指甲掐进掌心的茧——那是去年夜袭粮营时磨出的,和小霜掌心的茧一样厚。小霜忽然从田那头跑来,爪子踩过水田,溅起的泥点在她衣襟上印出歪扭的“护”字,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像在说“他们敢毁田,就用爪护”。

元骑在午时闯进水田,战马的铁蹄踩烂了半亩稻秧。阿樱看见领头的百夫长举着“剿虎令”,令旗上的朱批滴着墨,却在碰到泥水时晕开,把“剿”字泡成了“害”。“流民通兽,毁田为巢,格杀勿论!”百夫长的刀指向她,刀刃映着水田里的虎影——火儿正带着幼虎们往泥里钻,把捕兽网拖进了烂泥塘。

“格杀勿论?”阿樱冷笑,指着百夫长马前的稻秧,“这些苗,是老虎帮着刨的坑;这些泥,是我们和老虎一起踩的垄——你们要杀的‘害’,是护着粮食的爪,还是想活着的人?”百夫长愣住了,看见水田里的虎爪印围着稻苗,像给每株苗织了个保护圈,忽然想起自己家乡的田,也曾有过这样的“护苗印”——那是父亲用锄头划的,说“庄稼人,护苗如护崽”。

变故发生在申时初——元骑的捕兽网缠住了小霜的后腿,铁丝扎进虎毛里,血珠滴在泥水里,把“护生”的爪印染成暗红。阿樱疯了似的冲过去,骨刀砍向网绳,却被元兵用盾牌挡住。火儿忽然跃上马背,小爪子抓着百夫长的头盔带,把他的头往水田里按——不是攻击,是让他看看,泥水里的稻种,正顶着虎血,冒出嫩黄的芽。

“放开!放开!”百夫长呛了口水,忽然看见水下的虎爪印里,嵌着半颗稻种——芽尖儿戳破种皮,正往虎血渗过的泥里钻。他忽然想起元廷的“剿虎令”里写着“虎踏之处,寸草不生”,可眼前的田,虎踏之处,偏偏长出了最旺的苗。“原来你们说的‘虎患’,是护苗的爪?”他扯下头盔,露出额角的旧伤——那是三年前被流民幼童用木叉戳的,此刻在泥水里,竟像个“护生”的疤。

周边州县的流民听见动静,扛着锄头、举着木叉赶来——不是帮元骑“打虎”,是帮井阳岗护田。阿樱看见王大爷的儿子举着当年的“打虎棍”,棍头却缠着稻穗;陈三的女儿抱着陶罐,罐里装的不是虎药,是泡好的稻种。“我们来了!”他们喊着,把锄头砸向捕兽网,把木叉插在战马前,“你们护苗,我们护你们!”

小霜趁机挣脱网绳,甩了甩沾泥的毛,忽然仰天长啸——这啸声不是愤怒,是“谢谢”。周边流民愣住了,他们曾听朝廷说“虎啸即灾”,此刻却从啸声里,听出了“护田”的急,“护人”的暖。有人试探着摸了摸火儿的头,幼虎没躲,反而用鼻尖碰了碰对方的手心,像在说“你护苗,我护你”。

元骑的百夫长忽然跳下马,跪在阿樱面前,把“剿虎令”撕成碎片,扔进泥水里:“我错了……我娘临终前说,‘看见护苗的虎,就想起你爹护粮的样’——原来你们和老虎,才是护着百姓肚子的‘人’。”他掏出怀里的干粮,掰成碎块撒在水田里——饼上的虎爪印,是火儿昨天踩的,此刻泡在泥里,却成了“护生”的印。

暮色漫进稻田时,元骑退了,留下的铁链和捕兽网,被流民们熔成了犁铧,刻上虎爪印;马队踩烂的稻秧,被老虎用爪子重新栽好,每株苗旁都卧着只幼虎,用体温焐着被踩歪的根。阿樱蹲在小霜身边,给它包扎后腿的伤,忽然发现泥水里的虎血,竟和稻种的芽,连成了一条线——红的血,绿的芽,在暮色里,像“护生”的魂,在泥里扎了根。

是夜,井阳岗的流民们在田头升起篝火,煮了新磨的麦粥,给老虎们分了掺着盐巴的饭团。火儿叼着饭团跑向百夫长——此刻他已卸下甲胄,穿着流民的粗布衫,蹲在田埂上帮着补耧车。幼虎把饭团放在他手里,爪子按在他掌心,留下个泥印——不是“剿虎”的恨,是“护生”的暖。

阿樱望着燃烧的篝火,火光照着水田的虎爪印,照着火儿蹦跳的影子,忽然想起书生说过的“民心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刻的民心,载的不是朝廷的“舟”,是人和虎共同护着的、能长出粮食的“田”。小霜卧在她脚边,尾巴卷着她的脚踝,像在说“只要田在,人在,虎在,就什么都不怕”。

当第一颗星子亮起时,阿樱听见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耧车声——那是周边流民在播种,耧车的犁铧划过泥土,留下的不是普通的垄沟,是虎爪印和人脚印交叠的“护生痕”。她摸着水田里的稻苗,芽尖上挂着夜露,混着小霜的血,忽然觉得这血色春耕,耕的不是地,是把“护生”的种子,播进每个护着粮食、护着彼此的人心里。

元廷大营里,百夫长在密报上写:“井阳岗之‘患’,非虎患,乃‘护生’之念深植民心——虎护苗,人护虎,此‘患’,不可剿,唯可学。”烛火映着他的笔尖,把“护生”二字写得极重,墨点落在纸上,晕开的痕迹,竟像个虎爪印,护着中间小小的“生”字。

这一晚的井阳岗,水田的泥里浸着血,却也浸着暖;老虎的毛上沾着伤,却也沾着希望。阿樱望着火儿在田头踩出的新爪印,忽然觉得公虎和父亲的“护”,从来不是为了守住某片土地,是为了让“护生”的本能,在每寸土地上,在每个生灵心里,永远活着——哪怕血溅春泥,哪怕刀光逼来,只要人虎还在护着彼此的“生”,就总有秋收,让这血色的春耕,长出比钢刀更硬的、关于“活”的粮。

而那截插在田头的“剿虎令”残片,此刻正被稻苗的根须缠住,纸页上的“剿”字被泥水冲掉,只剩下“虎”——不是“剿杀”的虎,是“护苗”的虎,是和人一起,在血色春耕里,把“生”字,刻进泥土的、永远不死的魂。会有新戏,而人虎同护的魂,永远在这井阳岗上,在这天地间,活着,唱着,护着。”,是哪怕山雨再大,也能在泥土里,长出新的、带爪印的希望的、永不低头的魂。原谅”的花,是“新生”的花,是哪怕迷局重重,也能在护生的心里,永远盛开的、不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