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救她。"寒霖破碎的左眼突然淌出血泪,霜剑在言兮体内化作万千情丝,"当年我抽你逆鳞刀,不是为了伤她......"祭坛底部浮出密密麻麻的咒文,每道符文都连着言兮轮回的情劫,"是为了斩断她自己种下的死劫。"
言兮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握住没入胸口的剑柄,三百世的记忆如毒刺扎进识海——每世都是她亲手将霜剑刺入寒霖心口,用凌渊的逆鳞刀剜出自己金丹。
"死劫......原是情劫?"她忽然轻笑,拽过凌渊的断角按在寒霖心口,"那这局怎么破?"黑莲焰自三人交叠处燃起,烧化了祭坛上的咒文,"杀一人?还是......"
"吃了我。"寒霖突然咬破她染血的唇,将半颗霜魄凝成的金丹渡进她口中,"我本就是为你备的药引。"
绯夭的尖叫突然被冰封。凌渊的龙尾缠住两人沉入棺中,逆鳞灰填补着冰棺裂缝:"聘礼总要成双......"他徒手剖开自己丹田,鎏金丹与霜魄金丹在空中相撞,"棺材板,黄泉路上记得赔我酒钱!"
雪莲在血海中盛放。言兮的霜剑贯穿两颗相融的金丹时,往生河上空炸开漫天红莲。寒霖消散的虚影中飞出三千冰蝶,每只蝶翼上都刻着婚书的残章。
凌渊残破的龙魂跌在冰棺上,指尖戳着寒霖最后凝成的冰蝶:"喂,聘书上是不是还差个......"
"差你的龙筋。"言兮赤足踏碎最后一只蛊虫,足踝银铃缠着褪色的红绸,"上次大婚时,你输给我的彩头。"
雪忽然落了。冰棺下的祭坛化作莲池,池底沉着三枚纠缠的魂玉——一瓣雪莲,一片逆鳞,一朵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