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弛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捏着一封来自另一所重点中学的信。他没有像憬珩那样欢呼，也没有像诗妍那样微笑，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它折好，放进口袋。
翊尧走过来，推了推眼镜："决定了？"
珺弛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正在收拾书包的诗妍身上："嗯。"
翊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大家都有了自己的路。"
——没有人知道，珺弛曾经在某个深夜，翻遍了诗妍留在教室的笔记。
毕业典礼结束后，班主任提议大家在校门口合影。
"来来来，站好！"班主任举着相机，指挥着同学们排列。
诗妍站在第一排的角落，憬珩笑嘻嘻地挤到她旁边，珺弛和翊尧则站在后排，一个沉默，一个淡然。
"三、二、一——茄子！"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诗妍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憬珩手中的录取通知书上。憬珩察觉到她的视线，冲她眨了眨眼。
——没有人知道，这张照片的背后，藏着他们各自不为人知的努力。
回家的路上，诗妍的脚步比平时轻快。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终于……"她低声呢喃，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书包里的通知书。
不远处，憬珩正和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走着，笑声传得很远。珺弛独自一人走在另一条路上，背影沉默而坚定。翊尧推了推眼镜，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没有人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们将在各自的领域，真正地闪闪发光。
——星光初绽时，没有人看见他们曾经流过的汗水。
珺弛总是第一个到教室。
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他推开教室门时，窗外的梧桐树上还挂着露珠。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诗妍的座位——桌面上摊开的《奥数精讲》被风吹得微微翻动，书页边缘密密麻麻的批注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再看向憬珩的座位，抽屉里露出一角淡紫色的笔记本，和上周诗妍用过的那本一模一样。
珺弛轻轻放下书包，从里面取出自己的错题本。他的本子很普通，没有彩色标签，也没有荧光笔标记，只有工整的黑字和偶尔几道红笔修改的痕迹。
——没有人知道，他早已看穿他们的秘密。
午休铃响，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憬珩伸了个懒腰，故意大声说："好困啊，我要睡会儿！"说完就趴在了桌上。
诗妍合上练习册，微笑着对周围的同学说："我也休息一下。"
珺弛坐在窗边，目光平静地掠过他们——憬珩的右手在课桌下悄悄翻动着小抄本，诗妍的左手手指在膝盖上无声地敲击着英语单词的节奏。
他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嘴角微微上扬。
——没有人知道，他连他们伪装时的破绽都一清二楚。
那天值日结束后，珺弛故意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他看着诗妍急匆匆地走向图书馆，憬珩鬼鬼祟祟地溜进了空置的实验室。
珺弛站在走廊拐角，透过门缝看见憬珩从书包里掏出一叠试卷——那是上周数学老师发下来的"超纲拓展题"，全班只有诗妍一个人全部做对了。
而图书馆里，诗妍正对着珺弛昨天留在桌上的笔记拍照，她的手机相册里已经存了三十多张类似的照片。
珺弛轻轻转身离开，脚步声淹没在放学的喧闹中。
——没有人知道，他故意把笔记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毕业考试那天，珺弛坐在教室正中央。
他的左边是诗妍，右手不自觉地转着笔，那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右边前方是憬珩，每隔十分钟就要摸一下口袋里的幸运符。
当珺弛写完最后一道大题时，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还有半小时交卷。余光里，诗妍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憬珩的草稿纸上画满了混乱的辅助线。
珺弛轻轻合上试卷，指尖在桌面上敲出一段熟悉的旋律。那是上周班会课时，班主任放的《少年》的节奏。
诗妍和憬珩同时抬头，三人目光在空气中短暂相接。
——没有人知道，这是珺弛第一次主动与他们"交流"。
拍毕业照那天，摄影师喊着"靠拢一点"。
憬珩笑嘻嘻地挤到诗妍旁边，珺弛却站在原地没动。当诗妍悄悄往他这边挪了半步时，他微微侧身，让阳光正好照在他们三人之间的空地上。
"三、二、一——"
快门按下的瞬间，珺弛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没有人知道，他的书包里装着三张不同学校的通知书复印件。
但是，翊尧真的没有内卷吗？
英语早读课上，诗妍正用荧光笔在课本上划重点，突然发现翊尧的课桌上放着一本陌生的单词本。那本子封面是纯黑的，边角已经有些卷边，显然被翻过很多次。更让她在意的是，翊尧今天读课文时，发音突然变得格外标准——上周他还在纠结"th"的咬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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