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余孽的密信。"萧鸣的声音比冰窖还冷,"他们想拉我复国。"他走到苏瑾怡面前,伸手要碰她的脸,却在中途停住,"我烧了所有密信,除了这封...留着给你看。"
苏瑾怡捏着信封的手在抖。
她想起半月前在郊外,萧鸣为她挡下刺客时的体温;想起他教她吹骨哨时,指腹抚过她耳垂的温度。
可此刻他眼里的暗沉,像极了三年前庆州城破时,她在城墙上看到的血月。
"你早知道黑莲教的计划?"她后退一步,后腰抵上停尸床的棱角,"你让我查案,是不是也在利用我?"
萧鸣的剑"当啷"落地。
他伸手扯下外袍,露出腰间狰狞的刀疤——是三年前为救她挡的那刀。"我本想等查清沈知县的罪证,就告诉你一切。"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可他们要拿你当替罪羊,我等不及了。"
巷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沈知县的声音穿透夜色:"苏瑾怡私通逆党,给我搜!"火把的光映在义庄的破窗上,像无数双发红的眼睛。
萧鸣抄起剑挡在苏瑾怡身前:"你带着冷无痕的尸身和密信先走,我断后。"
苏瑾怡摸出怀里的油纸包——那是假信,也是沈知县劫狱的证据。
她把骨哨塞进萧鸣手里:"吹三声短哨,我在西市药铺等你。"不等他回应,她已扛起冷无痕的尸身,从后窗翻了出去。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绷到极限的弦。
她跑过巷口时,老周从暗处闪出来,手里提着染血的骨锥:"沈知县的人全被我困在后巷了,您怀里的..."
"是能送他上断头台的东西。"苏瑾怡摸了摸衣襟里的密信和假信,又摸了摸藏着冷无痕尸身的包裹,"明天早朝,我要让所有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毒源。"
她望着义庄方向的夜空,那里飘着几朵黑云,像被墨汁洇开的抹布——但她知道,黎明前的黑暗,总要有人提灯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