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嘉仓的地基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青铜地宫。李昭阳抱着柳寒霜的残躯,看见地宫中央悬浮着巨大的时光轮盘,轮盘上刻满天下人的生辰八字,每个名字旁都连接着青铜脐带,末端系着的,正是剑南道的蔗糖结晶与突厥狼骑的记忆钢水。崔文鸢的身影从轮盘中浮现,手中的麦穗突然变成利剑,斩断了连接李昭阳的最后一条脐带。
“种因得果,墨门终章。”柳寒霜的齿轮心脏在他怀中停止转动,残片上的星图突然崩解,化作无数光点,照亮了含嘉仓下的真相——所谓青铜脐带,不过是武则天用墨家机关术编织的因果之网,而真正的破局之法,从来不是斩断脐带,而是让时光犁铧,耕出属于自己的轨迹。
李昭阳握紧青铜犁头,看着武则天的身影消失在时光轮盘的光芒中。远处,突厥狼骑的嘶鸣再次响起,却不再有记忆钢水的浑浊,他们的眼睛里,重新映出塞北的星空。他知道,属于武周王朝的时光机括,或许还在转动,但至少在此刻,他手中的犁头,已经在时光的雪原上,耕出了第一道属于自己的犁痕——那是墨门弟子的血,是将军的泪,更是天下人,不愿再被操控的,初心的印记。
含嘉仓的青铜地宫渐渐闭合,李昭阳将柳寒霜的残片埋入雪地,齿轮心脏的碎片在泥土中发出微光,竟在雪下长出了带刺的麦穗。他知道,这些麦穗终将在春天发芽,就像墨门的机括,终将成为历史的尘埃,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时光的长河里,每个种下的因,终将结出应有的果,而他,愿做那个执犁的人,在青铜脐带的断裂处,耕出一片,不再被时光操控的,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