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我正盯着电脑屏幕敲鉴定书,笔尖在键盘上快速跳跃,大宝突然凑到跟前,手指戳着我肩膀神神秘秘地说:“哎哎,你上次不是说小羽毛喜欢韩亮吗?就那整天换车载香水的花花公子,论个子没林涛高,论长相没林涛帅,咋就招女孩待见呢?这不科学啊!”
我头也不抬地敲着字:“可别带上我,你自己爱八卦,少拉我下水。”
“嘿,你这大法师咋说完就不认账了?”大宝瞪圆眼睛,胖手在空中挥了挥。
正在整理勘查照片的林涛抬头翻了个白眼:“你们俩最近是不是闲得慌?大清早就琢磨这些家长里短的。”
“花前月下那得两情相悦吧?”大宝掰着手指头较真,“用这儿不合适。”
林涛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扬起笑:“你这话倒也有点道理。”
话音刚落,玻璃门“吱呀”一声推开,陈诗羽抱着双肩包走进来。她把包往衣架上一甩,指尖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马尾,屁股刚沾到办公椅,就听见她淡淡开口:“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月下?”
林涛立刻用眼神“剜”了大宝一眼,大宝瞬间脸红到耳根,结结巴巴地搓着后脑勺:“没、没说啥……就随便扯扯……”
我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鉴定数据,随口胡诌:“我们在聊鬼故事,说七月半的月光下总闹灵异事件。”本想借此岔开话题,没想到陈诗羽眼睛突然亮起来,身子往前一探:“有鬼故事?快说说!我最爱听这个了!”
“呃……”我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抬眼看见林涛脸色发白,正用文件夹轻轻敲着桌面:“能不能别大白天聊这玩意儿?怪渗人的……”
陈诗羽捂着嘴笑出声:“林涛你个大男人,白天还怕鬼啊?羞不羞?”
“他就这毛病。”我跟着笑了两声,突然“叮铃铃”的电话声划破空气。陈诗羽手快,一把抓起听筒,听了几句后脸色正经起来:“陈总说……”
“叫师父。”我立刻摆出科长的架势,转身盯着她,“我们都喊陈总师父,你既然在咱们组,这规矩得跟着走。”
陈诗羽歪着脑袋晃了晃:“他是法医,我干侦查的,说不定侦查上我还是他师父呢。”
“陈总在侦查上也是一把好手好吧?”我有点挂不住面子,脸涨得通红,“必须尊重长辈,喊师父!”
“喊陈总也是尊重啊,我又不是猪八戒。”她嘴角扬起挑衅的笑,指尖敲了敲桌面。
林涛赶紧打圆场,笑着晃了晃钢笔:“小羽毛要是《西游记》里的,那也是白龙马,飒爽英姿的。”
大宝在旁边急得直搓手,来回看看我又看看陈诗羽:“哎哎哎!有案子了还争啥称呼?汀棠市花圃附近发现裸体女尸,当地法医喊咱们支援呢!”
我没接话,转身从柜子里拽出勘查箱,拉链拉得“哗啦”响。大宝习惯性地搓了搓手,两根手指刚竖起来,我立刻打断:“打住!赶紧收拾东西,别废话。”
下楼时,我板着脸走在最前面,陈诗羽却像没察觉到气氛僵硬似的,追着韩亮问东问西。林涛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看了两眼,轻轻咳了一声,窗外的风卷着树叶掠过车身,没人注意到我攥着勘查箱的手指悄悄松了松——毕竟,比起琢磨小姑娘的心思,还是现场的尸体更让人踏实。
警车刚驶下汀棠高速路口,我们就看见年支队长和赵永站在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前等着。我下车热情地跟他们握手:“永哥,好久不见!你在省厅的技术培训结束啦?”赵永摇摇头:“提前结束了,家里就三四个法医,现场都跑不过来,更别说一年七八百起伤情鉴定了。”我笑说:“好在你们命案不多。”赵永打趣:“幸亏发了命案你才这么说,不然你这‘乌鸦嘴’又要在汀棠传成‘佳话’了。”
我忙问案子情况,赵永说先去现场细说。汀棠市很美,路边全是盛放的鲜花,周围土地几乎全是花圃,老百姓靠养花过得挺富足。警车驶过汀棠大学西大门,热闹景象消失,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花圃,正值春夏之交,花开得叫人挪不开眼。陈诗羽扒着车窗陶醉地嗅花香,林涛看着她也跟着“陶醉”,韩亮在旁边坏笑:“干活挺爷们儿,其实还是个娘儿们啊。”顺手摘了朵花递给陈诗羽,陈诗羽脸红了,林涛啪地拍他后脑勺:“来干活还是搞破坏的?文明点!”
我们穿戴好勘查装备,跟着赵永往花圃深处走。小路尽头第二层警戒带里,一具裸体女尸仰面躺在花丛中,皮肤白皙,胸腹部沾着泥土,脚上只穿了一只运动鞋和袜子。我试了试尸僵:“大关节尸僵完全形成,死亡至少十二小时了。”大宝看表:“现在上午十点,那就是昨晚十点前死的。”赵永补充:“今早八点报案,测肛温26.5℃,按规律推算,应该是昨晚九点左右死的。”
我点点头,开始检查尸体表面。死者看起来十八九岁,身上除了一双袜子和右脚上的一只运动鞋,啥都没穿。她露在鲜花丛中的胸腹部和四肢皮肤光溜溜的,没看到任何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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