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像倒刺扎进指甲缝,"叮——"入职通知弹出来,屏幕蓝光映出他新剪的渣男锡纸烫。
阿朵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划过股东签名处,铂金钻戒卡进纸张褶皱:"股东要的是利润率。"她突然倾身向前,香水味冲得阿祥鼻腔发酸,"上个月你们超标三倍,祥主管觉得……"
"啪!"茶杯在地面炸开,飞溅的瓷片擦过阿朵的香奈儿套装。行政主管的尖叫惊飞窗外麻雀,阿祥抹掉溅在嘴角的茶水:"告诉那些人,想查账就亲自来流水线装电饭煲。"
窗外浓雾未散,厂房铁门凝着白霜。他深一脚浅一脚冲进车间,看见小王举着扳手站在轰鸣的机器前,工牌在头顶安全灯下泛着青。
阿祥摸到后颈的疤痕,那是被玻璃碴划破的纪念。他点开通知附件,绩效考核方案里"杂项工资扣除20%"的条款刺得眼角生疼,恍惚间又听见阿朵在股东会议上的谄笑:"这些专员油水可多着呢……"
走廊传来脚步声,阿卷抱着资料夹探头进来:"阿祥,阿止说让你……"他愣住,看着阿祥将旧手机塞进登山包最里层,拉链咬合时发出蛇吐信般的嘶鸣。
阿祥突然转身:"阿止,'做项目要懂取舍'"他抽出设备升级方案,"这次,我选择不省这个钱。"
"走。"阿祥抓起床头的安全帽,金属标识牌在昏暗灯光下闪过冷光,"去。"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似曾相识的弧度,"该给新人们教教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