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虚影突然自爆,飞溅的青铜碎片在星轨上拼出《新历法辨》的残章。李凌霄正要上前查看,那些文字突然化作蝗虫——每只蝗虫的翅膀都刻着康熙与传教士的密约条款!
"小心历法陷阱!"星澜的蝉翼卷起《农政全书》风暴,"这些条款会篡改......"
蝗虫群已经钻进粟米穗中,麦粒表面浮现出圆明园十二兽首的水法纹。李凌霄的视网膜编辑器突然死机,他看见自己左手变成法国自鸣钟,右臂长出英国航海仪,而胸口镶嵌的正是被掠走的敦煌星图。
"用《救荒本草》!"月璃燃烧剩余羽翼,将精灵血洒向感染区,"朱橚记录的野菜谱能......"
混沌灵脉应激突变,李凌霄全身毛孔长出救荒野菜。马齿苋的酸汁中和自鸣钟的齿轮,灰灰菜的绒毛粘住航海仪的精钢轴承,而敦煌星图被地肤子的根系牢牢锁在胸膛。
"星澜,执行最终方案!"李凌霄扯下正在野化的混沌灵脉,将其缠绕成浑天仪的主轴,"把我的基因链改造成历法锚点!"
农机甲突然解体成十万件农具,在星轨上空组成巨型铜壶滴漏。当月璃将最后的精灵火注入漏箭时,李凌霄看见自己的每根血管都变成了刻度——这是用人类血脉承载的宇宙钟摆!
滴漏启动的刹那,第七星轨所有作物同时成熟。徐光启虚影化作的蝗虫被麦香醉倒,中西历法纠缠处生长出全新的节气——那是由农民汗水与星图误差共同孕育的"惊蛰·改"。
"原来历法真正的锚点......"李凌霄抚摸胸口新长出的敦煌星图,发现那些星官已被麦穗取代,"是弯腰耕作时,从脊梁滴落的汗珠映出的星辰。"
星澜重组后的机甲沾满泥土,节气阀门里旋转的不再是齿轮,而是各文明用来计时的种子。月璃残存的精灵火在麦田上空飘荡,渐渐凝聚成《耕织图》里缺失的"催秧"章节。
当第七星轨重新平稳运行时,李凌霄在麦田中央发现了异常植株——那株麦子通体透明,穗粒中封印着半张星图,仔细看去竟是郭守敬当年为忽必烈绘制的《四海测验异星录》。
"这不是元朝星图......"星澜的播种器扫描出量子纠缠纹路,"是标注着外星文明坐标的......"
话音未落,透明麦穗突然爆裂。其中涌出的不是麦粒,而是三百六十颗瞳孔状行星,每颗瞳孔都在眨动不同文明的历法节奏!更可怕的是,所有瞳孔突然转向同一方位——那里浮现出由黑洞残留波纹构成的青铜门,门环是浑天宗与宣夜派的标志咬合而成。
"历法仲裁委员会。"星澜的柴油引擎突然熄火,"所有文明历法的终极审判庭......"
李凌霄扯下几根麦秆缠住手腕,秸秆自动编织成日晷形态:"终于来了,我们种地的要跟算天的讲讲道理了。"
当月璃的残火凝聚成指南车形态,星澜的播种器弹出《授时历》铜人残片时,青铜门轰然开启。门内传出比宇宙微波背景辐射更古老的钟声,那钟声里夹杂着神农尝百草的咀嚼声、张衡地动仪的铜球滚动声,以及伽利略望远镜镜片打磨声。
"带着我们的麦子。"李凌霄将透明麦株插进机甲燃料舱,"去跟制定历法的神仙们算笔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