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站在天衍宗山门前，手里还捏着那块刚从地上捡起的碎石。他刚才蹲在施工区的石台上，指尖擦过一道浅痕，那是个古老的符文，标记空间薄弱点用的。他没声张，把石头收进储物戒，转身就朝天衍宗方向走来。
太阳已经偏西，山门两侧的石兽影子拉得很长。守门弟子认出是他，立刻行礼放行。他知道对方态度这么好，是因为昨天签了合作协议，租金打了五折，还给了巡逻权限。可现在他心里清楚，这份“善意”背后可能藏着别的东西。
大殿前的台阶很宽，他一步步往上走，脚步不重也不轻。殿内光线明亮，香火味淡淡地飘着。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身穿青灰长袍，眉心有道细纹，像是刻进去的符印。这就是天衍宗主，虚神后期的修为，眼神沉稳，一看就是惯于掌控局面的人。
“张宗主亲自登门，倒是让我意外。”宗主开口，声音不高，语气平和。
“该来的。”张鸣站定，双手抱拳，“昨日落成协议，贵宗相助良多，我若不来致谢，未免失礼。”
宗主笑了笑，示意他坐下。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张低案，上面摆着茶具。宗主亲自倒了一杯递过来。
“小事一桩，不必挂怀。你们鸿蒙宗能在考核中零伤亡破据点，实力摆在那儿。我们合作，是双赢。”
张鸣接过茶，没喝。他盯着杯面微微晃动的水光，说：“不只是为了分部的事。我一直听闻，贵宗先祖天衍仙帝乃一代传奇，开创真神秘境，镇压三域动荡。如今不知是否还在关注宗门？”
宗主的手顿了一下。
“先祖早已超脱俗务，寻常事务不会插手。”他语气依旧平稳，但眼神多了几分警觉。
张鸣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回答。他放下茶杯，转了个话题：“最近魔气波动频繁，抗魔同盟压力不小。若有真神坐镇，局面会好很多。”
宗主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靠真神撑场面？”
“不敢。”张鸣摇头，“我只是感慨。真神级强者寥寥无几，每一位都关系大局。像天衍仙帝这等人物，若能现身一次，必能震慑宵小。”
宗主沉默片刻，嘴角微扬：“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不知。”
“他在真神秘境。”宗主缓缓说道，“已晋升真神初期，常年闭关修行。除非宗门遭遇灭顶之灾，否则不会出关。”
张鸣心头一震。
真神初期。比他预想的还要强。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反而露出敬意：“难怪贵宗能在核心域立足多年。有此等强者庇护，根基稳固。”
宗主轻轻点头，似乎对他的态度满意了些。
张鸣趁势追问：“那……他平时可在秘境内固定区域修炼？晚辈虽不敢奢望见面，但若能在远处感知一二，也算结个善缘。”
宗主皱眉：“你在打什么主意？”
“只是仰慕。”张鸣坦然道，“我也在冲击更高境界，若能感受真神层次的气息流转，或许能有所领悟。”
宗主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倒是直白。不过……这种事，不是随便就能碰上的。”
张鸣没接话，只是静静等着。
殿内安静下来，只有香炉里轻烟袅袅上升。
半晌，宗主起身，走到墙边一座暗格前，取出一块玉质残片。他走回来，放在桌上推到张鸣面前。
“这是真神秘境的一部分地图，只标了外围路径。里面有些区域连我都不能踏足。他常去的地方，我标了一个点。”
张鸣伸手接过，入手微凉。他低头看去，玉片上浮现出淡蓝色的线条，蜿蜒如河，尽头有一个红点闪烁。
系统立刻弹出提示：
【首位仙帝信息确认】
【天衍仙帝：真神初期，居于真神秘境，重视宗门存续】
【调查进度：10%】
他将玉片收进储物戒，郑重道：“多谢宗主信任。”
“别误会。”宗主看着他，“我不是信你，是信形势。现在魔患未除，我们需要更多盟友。你们能在考核中胜出，说明有真本事。但记住——若有一日威胁到宗门，哪怕你是虚神巅峰，他也一定会出手。”
张鸣点头：“我明白。宗门传承，高于一切。”
这句话出口时，他脑子里闪过刚才看到的画面——白衣人撕开元神，一道微光飞向远方。九大仙帝围杀一人，理由是“规则不能留”。而这些人里，就有眼前这位的先祖。
他不知道天衍仙帝是否参与其中。但现在看来，只要抓住“宗门安危”这一点，就有机会影响他的行动。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宗主问。
“还有一个问题。”张鸣抬头，“如果有一天，有人想动贵宗根基，比如毁掉灵脉、断绝传承，他会怎么做？”
宗主眼神一冷：“死战到底。”
“哪怕对手是其他真神？”
“哪怕整个仙界为敌。”
张鸣缓缓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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