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2 章:驿路西延(至元四十年秋?基辅至多瑙河)
至元四十年秋,驿路监官赵勇领命组建西延勘测队,队员按 “三族搭配” 原则甄选:汉人赵勇掌舆图与器械(曾参与白虎城驿路勘测),蒙古千户帖木儿之子阿古拉带三名草原向导(熟水草与兽踪),基辅猎户瓦西里率两名本地猎手(识多瑙河支流地形)。出发前,赵勇将 “测地五器” 分装:铜制测地尺(量距离)、磁石罗盘(定方向)、皮囊水位计(测沼泽深度)、桦皮记事筒(记日志)、艾草火折子(驱兽)。阿古拉初见水位计不屑:“草原汉子凭马蹄就能辨沼泽,用这劳什子?” 赵勇不语,次日行至 “烂泥湾”,水位计显示 “水深三尺,淤泥半尺”,阿古拉的向导果然误判,让队伍绕了三里路,此后他再不敢轻视汉地器械。
勘测队西行首月便遇 “三重险”。过第聂伯河支流 “青泥沼” 时,瓦西里发现水面浮草下暗藏深潭,急呼 “止步”—— 赵勇当即命人抛铅锤测深,绳标显示 “此处深五尺,方圆十丈皆软泥”,遂在图上画红圈标注 “绕行南三里硬地”。行至 “黑松林”,夜宿时遭狼群围攻,阿古拉按草原古法燃艾草驱狼,赵勇则让队员搭 “树哨”(三人守树上警戒),并在营地四周撒硫磺粉,狼群徘徊半宿终退去。最险是 “风口崖”,狂风卷石伤人,赵勇用麻绳将队员连成长队,贴着崖壁缓行,瓦西里在前开路,用砍刀劈出落脚石窝,当日仅行二十里,日志记 “风势烈,人畜皆疲,需择背风处扎营”。
赵勇根据实测数据调整路线,定下 “三不离” 原则:不离可饮水源(每日行程终点必近泉眼或河流)、不离背风地形(驿站需选凹地或山坳)、不离易守点位(重要节点设烽燧,需视野开阔)。在 “枯骨滩” 选址时,阿古拉主张沿旧路(近水源但多流沙),赵勇却坚持北移三里:“旧路虽近水,却需过三段流沙,驿马易陷;新路虽远三里,却是硬土,且有山梁可设烽燧。” 两人争执至深夜,瓦西里找来得胜寺老和尚证词:“枯骨滩旧路乃古战场,地下埋尸多,雨季易塌陷。” 最终采用新路,赵勇在图上标注 “烽燧设于山梁,可了望十里,驿站建于滩北凹地,距水源百步”。
为防驿卒迷路,勘测队沿途设 “三级路标”:一级为 “界桩”(石制,高五尺,刻驿站名与距离,每十里一根);二级为 “烽燧”(夯土筑,高丈二,白日悬旗,夜间燃火,每三十里一座);三级为 “草木标记”(在岔路口种植耐旱的沙棘,在险段系红绸布条)。赵勇亲书《路标记》:“石桩刻字明里程,烽燧传信警安危,草木为记辨岔路。” 阿古拉在界桩顶加刻蒙古文 “方向箭”(箭头指向下一站),瓦西里则在烽燧旁埋 “避灾罐”(内装干粮与水,供迷路者取用)。首段路标完成后,测试驿卒三日往返无错,赵勇在验收单上批 “可用”。
驿站主体采用 “蒙汉合璧” 样式:墙体用 “夹心夯土”(外夯黄土,内填干草,厚三尺防寒),屋顶覆三层茅草(夹黏土防雪),门窗设 “双层帘”(外毡帘防风,内棉布帘保温)。核心功能区分 “三屋一院”:正屋为驿卒值守房(设通炕,火道连三间,烧牛粪供暖),侧屋为文书房(墙镶木板防潮,置锁柜存公文),杂屋为储物间(分粮、水、药三区),院墙高丈五(夯土筑,设了望口)。赵勇特别设计 “地下储粮窖”:深三丈,直径两丈,底部铺石板,中层垫干草,上层储粮(燕麦、青稞为主),窖口设透气孔(用铜网防鼠),经测试可储粮三月不霉变,他在《营缮册》记 “冬暖夏凉,堪为久储”。
每站按 “三月用量” 储备物资,清单细化到 “每日每人”:粮(驿卒每人每日一升燕麦,驿马每匹每日两升豆饼)、水(储于陶缸,冬季埋半地下防冻)、燃料(干牛粪三千斤,木炭五百斤,分堆存放避雨)、药品(冻疮膏三十盒,止血粉二十包,艾草五十斤)、工具(修马掌铁钳、补帐篷针线、破冰斧三把)。赵勇亲自核查首站储备,见陶缸漏水,当即命人用桐油拌石灰补缝:“冬季断水即断命,储水容器不可有半点疏漏。” 他还规定 “月查制度”:每月初五由驿卒与附近村长共同盘点,损耗超一成需说明缘由,虚报者杖二十。
从蒙古军卒与汉人驿卒中遴选二十名驿卒,进行三月专项培训,核心学 “三技”:双语传令(蒙汉互译日常用语与公文术语,编《驿路双语手册》)、应急急救(冻伤用雪搓缓冻,外伤用艾草灰止血,马匹蹄裂涂猪油)、骑射护卫(需百步穿杨,能应对小股匪患)。赵勇请汉人医官李忠教急救,阿古拉教骑射,每日晨练双语对话:“公文加急 —— 蒙语‘文书速递’”“马匹受伤 —— 蒙语‘马伤不能行’”。年轻驿卒王砚之初学蒙语舌头打结,阿古拉用草原谚语鼓励:“骏马不是天生会跑,汉子不是天生会说,练百遍自然熟。” 三月考核后,十八人达标上岗,两人留训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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