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一颤,抬头才发现整个办公区早已空无一人。江获屿单手插着兜,皮鞋踩在地毯上朝她走来。
墙上的挂钟显示12点21分,“我待会再去,错峰。”她向后舒展肩膀,布料绷出蝴蝶骨的轮廓。
“在做什么呢,这么专注?”江获屿眉毛一挑,已经拖了把转椅滑过来,倒坐着,把胸口贴在椅背上。鼠标被他顺手勾过去,滚轮滑动时发出细碎的齿轮声。
“谁准你看了!”温时溪在他后腰上拧了一把。
“嘶——”他整个人像触电般抖了一下,却还嬉皮笑脸地凑近屏幕:“我看看给点意见嘛。”
那股熟悉的木质香缠上来,温时溪脸颊鼓了鼓,默默地往旁边挪了半寸,忍不住用余光瞟他的表情。他的样子很专注,喉结随着阅读上下滑动。
江获屿突然抬头,撞上了她来不及收回的期待眼神。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他双脚踩在地上,转椅轮子在地毯上来回碾出一道深色的痕迹。
温时溪瞪了他一眼,“走走走,别在这里烦我。”用力推着他的椅子,掌心都发烫了。可江获屿却故意用长腿撑着地,纹丝不动,还故意左右扭动椅子,“用点力啊~”
温时溪起初还从眼神里射出火光,下一秒就突然软了下来,指尖像羽毛般从他膝盖抚上去,一路攀上大腿……
方才还稳如泰山的转椅瞬间失控,江获屿狼狈地后退半米,喉结剧烈滚动。
她轻哼一声,“不费吹灰之力。”扬起下巴,胜利的尾音微微上扬,眼尾挑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江获屿突然咬住下唇,眼里含了三分委屈,“你勾引我!”
她漫不经心地耸耸肩,“谁让你那么容易上钩。”唇角翘起,轻飘飘地吐出两个词,“Easy boy.”
江获屿睫毛凝滞了半瞬才恢复颤动,舌尖顶着口腔内侧,从胸腔里滚出半声气音,单手叉腰的样子像颗炸毛的松果:“行啊,Easy boy下午就去见别的女人。”
“去吧。”她双腿交叠,十指交叉,手肘搁在座椅扶手上,睨着他的眼神里泛着嘲讽,“别把见了两次的生意伙伴谈进房间里去就行。”
江获屿嘴巴半张半合,自知理亏,又感觉挺气的,最后全数泄在了她桌面的解压玩具上,指尖用力一弹,那只粉色的小猪栽倒在文件堆里。
“你打它干什么呀。”温时溪伸手紧急救援。
“这不就是用来打的吗?”他理直气壮。
“谁准你打了。”她一把将粉猪塞进抽屉里,锁扣咔哒一声格外清脆。
江获屿撑着椅背站起来,衬衫在腰间皱出几道褶:“小气,抠抠搜搜的。”话音未落,大腿就挨了她结实的一记巴掌。
他习以为常了,手臂、大腿的肌肉越来越刀枪不入,“去吃饭吧。”伸手就要揉她的脑袋。
温时溪偏头躲开,头顶的小绒毛掠过他的手心,“别弄乱我的头发。”
“臭美!”
“有你臭美?”她瞟一眼他的西装翻领,“胸针还带流苏。”
江获屿低头摸了摸那枚晃动的银饰,“这叫品味。”
“花里胡哨。”
好几天没听到这句笑骂了,江获屿分明豁然开朗,却又装作不满,报复性地推了推她桌上的猫猫水杯。杯里的柠檬片跟着晃了晃,就像她突然没憋住的笑,“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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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陆凌科收到江获屿的信息后,兴致勃勃地联系了前女友,人家倒是没有把他拉黑,只是冷冰冰地回了一句,【离职了。】
不过他帮忙搞到了那家卫生巾企业现任营销总监的联系方式,【Jasper,你要这个干吗?】
江获屿盯着手机屏幕,轻笑一声,心里默默夸了他一句,也不是一无是处,【帮我约一下,我最近两天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