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嘉善被打到匍匐在地上起不了身,一人的鞋底碾过他手指,他听见指骨碎裂的咔吧声,痛到发出了一声惨叫。
他心里冲上滔天的怒意,想要反抗,但哪里是两人的对手,一阵挣扎和对抗过后,他听见自己肋骨折断的脆响,当即痛晕了过去。
喻音带走了黎晴晴,却并没有回去,直接开车带她去了附近的医院。
一开始黎晴晴听说要去医院非常抵触,喻音不停的安慰她,她担心她有内伤,必须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另一个原因,她要验伤留下证据。
医院的白炽灯刺得黎晴晴的眼睛生疼,医生查看她身上的伤痕时,她忍不住的颤抖。
“别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喻音一直在旁边安抚她。
做完检查和拍完照片后,医生建议她要留院观察几天,喻音马上给她办了住院手续。
医生给黎晴晴打了一针镇定药物,她终于安心的睡去。喻音在旁边的空床躺下,她准备今晚先将就一下,明天一早回家给黎晴晴收拾些生活用品过来。
过了一会儿,医生将她叫了出去,递给她一份报告。
“这是她的验血报告,我们在她的体内验出了抗精神病药物氟哌啶醇,这种药物长期服用会压制受害者的意志,提高她的顺从性,还会造成记忆缺失,高剂量的话可致人昏迷。”
喻音拿着报告的手指缩紧,将纸张的边缘捏得像一道狰狞得疤痕,她盯着化验单上的数据,全身发冷。
“抗精神病药物……长期服用?”她喃喃念出报告上的字,语气带着不可置信。
怪不得,黎晴晴那么争强好胜的性格会容忍夏嘉善对她的家暴行为,原来那个畜生不仅在肉体上对她实施暴力,还给她下了药,在精神上也试图控制她。
这不仅是简单的家庭暴力了,这简直就是谋杀!
喻音心中的酸楚感向身体的四周蔓延,最终她松开手指,手上的纸页再也无法恢复平整,就像黎晴晴那张反复被折磨的脸,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样子。
“我们建议你还是报警处理,不管这起事件最终会被定义成家庭纠纷还是其他,至少要留下足够的证据。”医生是个中年女性,在工作的期间估计见多了这种被家暴送来验伤的场面,眼里虽有同情,表情却很平静。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另外她的一些报告明天才能出来,就会知道她除了外伤还有没有其他内脏受损,她除了接受医院的治疗,建议你们再进行一些心理疏导,她的情况很严重,必要的时候要看心理医生。”
喻音机械般的点点头,送走了医生。
这一晚黎晴晴睡得很沉,喻音却睁眼到了天亮。
等到天明得时候,黎晴晴还是没醒,医生查完房后告知喻音这是正常现象,这一觉她也许会睡到下午,是因为心里突然的放松,有了安全感,才会一直睡下去。
上午的时候黎晴晴所有的报告都已经出来,喻音分类复印了几份后,全部归拢好。请了护工看住她,又跟值班的护士打了招呼后,才出去办事。
她先去了黎晴晴所住片区的派出所报了案,说明情况后将所有证据都提交。中途去见了一面昨晚约好的律师,等一切东西都准备好后再回到了夏嘉善住处。
夏嘉善自昨晚被痛晕过去后,被两个保镖丢在了沙发上,一直守着他直至他天亮的时候醒来。他醒来后发现两人一直监视着他,不允许他看手机,也不允许他离开客厅范围半步。
没过一会儿,喻音来了,还带着一个文件袋。
她先将一叠纸从文件袋里抽出来,扔在夏嘉善面前,俯视着他:“这是离婚协议,签字。”
夏嘉善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看了看喻音,牙关无声地咬紧,下颌线条绷得像拉满的弓,腮边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竭力从嘴边吐出了一句话:“我绝对不会签的,她想跟我离婚,做梦。”
喻音冰冷的眼神扫过他的脸,没有愤怒也没有不悦,而是一种克制的轻蔑。
“她想要跟我离婚,让她亲自来跟我谈。你有本事今天就让你这两个打手打死我,我也不会如你的愿,你算什么,凭什么来干涉我们两人的事情?”
喻音的目光没有挪移,还是直直的盯着夏嘉善,那眼神居然让夏嘉善的内心生出一丝慌乱。
她随后又从文件袋里将所有的资料都拿了出来,一一展现在夏嘉善眼前。
“这是黎晴晴的验伤报告,这是她身上所有伤痕的照片,这是派出所受理案件的通知。医院在黎晴晴的血液里检测出了抗精神类药物,你私下使用药物控制他人可能构成故意伤害罪,也就是说,这件事不仅仅再是家庭纠纷,我们将保留追究你刑事责任的权力。另外,这是你父母家的地址,他们今早7点03分出门买的菜,8点钟回到家里,9点钟又下楼去了街心公园,你父亲去跟人下棋,你母亲去练了扇子舞。他们的动态现在在我这里实时更新着,你一天不签字,我天天会让人上门问候他们,让他们也试试日日不得安生的滋味。要是哪天老人家不小心摔了胳膊折了腿,或者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疯,那就不太好了。还有,这是你单位的地址,这一页是你领导和同事的联系方式。如果你现在不同意签字,以上这些所有的证据,将会以群发的形式出现在他们每个人的手机里。一方面,我会让你在潼川身败名裂,待不下去。另一方面,我会让你天天活在提心吊胆中,时不时遭受一顿毒打,让你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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