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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与那群勋贵子弟厮混,流连于酒肆勾栏,听着虚浮的奉承,喝着昂贵的酒水,称兄道弟似乎热络无比。

可一旦他提及家中事务或想打听些实在消息,对方要么岔开话题,要么就只是满口空话。

他原本以为这就是京城圈子的规则,靠银子开道,靠玩乐维系。

然而今日,他跟在母亲身后,亲眼目睹了一切。母亲靠的不是家世,也不是钱财,而是她自身实实在在的能力。

是娘自身的本事,让她赢得了工部官员发自内心的尊重。这种结交,是基于价值认可,稳固而有力。

原来他真的错了。

一股强烈的羞愧感和顿悟涌上心头,温向西有些羞愧。

以为攀附其他人就能站稳脚跟,殊不知自身若无硬实力,那些热闹不过是镜花水月,所谓的“朋友”也终将是酒肉朋友,大难临头各自飞。

真正的立足之本,是像母亲这样,拥有被人需要的价值。

酒过三巡,江为业再次感慨:“叶县君,不瞒您说,这水车模型我们琢磨了半年有余,总是差些火候。您一来,切中要害,迎刃而解!佩服,佩服!”

他转向有些沉默的温向西,笑道:“温公子今日也辛苦了,一直忙前忙后。虎母无犬子,将来必定也是栋梁之材。”

这话打乱了老二的思绪,他连忙起身,端起酒杯:“江大人谬赞了。晚辈今日跟随母亲,受益匪浅,才知自己往日浅薄。日后定当以母亲为榜样,潜心学习,增长实学。这杯酒,敬各位大人,也敬母亲。”

说罢,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叶雯看着儿子,敏锐地察觉到他神态语气的变化,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微微颔首。

这场饭局,对温向西而言,不再是一场普通的应酬,而是一堂深刻的人生课。

他明白了,在这京城,乃至在这世上,要想真正立足,靠的不是虚浮的关系网,而是自身那块“敲门砖”够不够硬。

夜幕降临,离开食为天时,温向西主动搀扶着叶雯,低声道:“娘,今日孩儿……明白了许多。”

叶雯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明白就好,路还长,一步一步踏实走。”

“检测到温向西改造进度上升2点,恭喜宿主,请宿主再接再厉。”

没想到带他参加一次应酬还能让他想通,叶雯忍不住点头。

从食为天出来,一路回家,可今天的小院外面,为何站满了士兵,甚至还有太监?

叶雯一下车,就见吉祥公公立马靠近:“哎哟我的县君,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啊,我们殿下下学就来等着您了!”

殿下?

她这才反应过来,是七皇子来了。

提起裙摆,叶雯往院内走去。

院中笔直地站着一个少年,烛火下,正看着黑漆漆的天空,一双眸子和黑沉沉的天空一般,见不到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叶雯走近,正要行礼,却被他一把拦下。

“叶婶!”

他不赞同地看着叶雯,“你我之间,永远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

叶雯凝望着眼前的少年,比起在她家时,他又蹿高了一截,嗓音也褪去了原先的清亮,添了几分沙哑的粗粝,显然是进入了变声期。

她心中泛起一丝欣慰。

将他捡回来时,他像只无依无靠的小猫,如今却已高出她半个头。

举手投足之间,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愈发鲜明,竟似从未被流离乞讨的日子磨损分毫,反而在磨砺中沉淀为一种沉稳的力道,隐隐透出不容忽视的威仪。

这可能就是天生的皇室霸气?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叶雯问道。

“听闻叶婶来了京城,今日一下学便来了,许久不见,叶婶可还好?”在叶雯面前,他还是如之前一样乖顺。

可叶雯却不得再用之前的态度来看他,不为别的,只为他脑袋上那个明晃晃的0!

这小子到底为何会和温向南配一对啊?他们不是单纯的玩伴吗?

想不通的事她便不想,跟着七皇子一起坐下,小桃上了茶水,叶雯忙叫住她:“去把我们做的桃酥拿些上来,殿下爱吃。”

顾荣声音微暗,“叶婶,父皇让我沿用了荣字,你还是叫我荣生吧。”

“这怎么使得?”叶雯温和地看着他,“殿下,有时候称呼并不代表着疏远,如今咱们身份有别,该做到的,还是要做到,以免落人口实,至于说我们的关系,难道就因为一个称呼就能改变吗?”

“显然不是,您说是吗?”

顾荣点了点头,他明白她的意思。

来了古代这么久,被一群孩子追着叫娘,叶雯的心态似乎也真的觉得自己是当娘的人了,此时看顾荣比起以前更加精神的样子,心中也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受。

她拉着顾荣坐下,笑着问道:“回来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叶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好似他们从未分开过,顾荣心里的异样终于消失。

或许是有些雏鸟情节,是叶婶救他于危难之中,给了他一条像样的生路,在他心里,叶婶甚至比母妃更亲近一些。

此刻被问到是否习惯,顾荣终于卸下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外壳,又恢复成了叶家那个收养的小子模样。

“还好,就是一开始有些不习惯,这里的课业比起在师傅那里更重,侍讲们讲课也没有师傅讲的有趣。不过现在我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

叶雯点点头,“你如今身份不一样了,压力自然也大,若是课业太累,不妨装装病,轻松几日。”

她怕他年纪轻轻身子熬垮,才口出此言。

在她眼里,身体才是第一重要的。后世许多中学生,因为受不了压力,选择自杀的比比皆是。身为皇子,尤其是被寄予厚望的皇子,他身上的压力绝对不比寻常中学生小。

顾荣倒是有些意外,回来这些日子,不论是父皇,还是母妃,亦或是舅舅,都让他要勤勉用功,不可懈怠。

只有叶婶,告诉他累的时候可以装病休息一下。

在婶子心里,他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东西都得往后靠。

顾荣心中感动,“知道了,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