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归巢之险
残阳如血,将苍莽群山染成一片凝固的赤紫。秦斩背着半人高的玄黑石板,石板边缘凿刻的古老符文在暮色中泛着幽冷的光,仿佛无数只闭合的眼睛。他身后跟着七名队员,个个带伤,衣襟上还沾着遗迹崩塌时的尘土与暗红血渍。
“队长,后面没追兵了。”断后队员李三喘着粗气,手指向身后雾气弥漫的山谷。方才遗迹崩塌的轰鸣犹在耳畔,那股将黑暗势力困于其中的神秘力量也随之沉寂,但秦斩能感觉到,石板在怀中散发的寒意越来越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透过符文缝隙,试图窥伺现世。
“加快脚步,去‘鹰巢’。”秦斩沉声道。鹰巢是他们藏匿的一处隐秘山谷,位于苍梧山脉深处,入口被藤蔓与阵法遮掩。行至谷口,军师白须翁早已带着几名留守队员等候,火把照亮他沟壑纵横的脸,眼中是掩不住的焦灼。
“石板拿到了?”白须翁的目光落在秦斩怀中,瞳孔骤然收缩,“这是……‘神谕石板’?传说中记载远古邪神封印的圣物?”
“封印?”秦斩将石板卸下,任由两名队员用浸过符水的黑布包裹,“石板上的符文记载的是复活之法。黑暗势力要唤醒‘厄难之神’科加。”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滞。几名年轻队员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厄难之神的传说在边陲小镇的童谣里都带着血腥味,据说祂苏醒时,大地会裂开吞噬城池,河流会沸腾成毒浆。
“先入谷,此地不宜久留。”白须翁深吸一口气,引众人穿过藤蔓屏障。鹰巢内别有洞天,数十顶营帐依着山壁搭建,中央燃着篝火,伤员们在角落换药,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血腥气。秦斩将石板置于中央石台上,黑布掀开的刹那,符文突然亮起幽蓝光芒,在空中投射出模糊的光影,似是无数扭曲的人脸在哀嚎。
“都后退!”白须翁急忙祭出一道符纸,贴在石板边缘,光影瞬间黯淡下去,“这石板被黑暗力量浸染已久,贸然解读会引动邪煞。”
(二)符文迷局
深夜,鹰巢核心营帐内。秦斩、白须翁,以及精通符文的队员苏晴围坐在石板旁。苏晴是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指尖戴着细银指套,正用沾着朱砂的毛笔在宣纸上拓印石板符文。她眉头紧锁,鼻尖沁出细汗:“这些符文混合了上古魔文与失落的‘神语’,很多字符我只在古籍残页上见过雏形。”
白须翁手持放大镜,逐行审视拓印图:“你看这组螺旋纹,像不像《大荒灾异录》里记载的‘血祭阵眼’?还有这道弯月纹,旁边标注的星图……”他突然顿住,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展开后与拓印图对照,“果然!石板上的星图指向‘朔月谷’,那是传说中邪神陨落的地方。”
秦斩俯身细看,羊皮纸上的星图刻着古老的星座标识,朔月谷的位置被朱砂圈出,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月蚀之夜,邪神之眼开。”
“月蚀之夜……”秦斩喃喃道,“根据历法,下一次月全蚀在七日后。黑暗势力选在朔月谷举行复活仪式,就是要借月蚀之力冲破封印。”
“但朔月谷位于三不管地带,地势险要,常年被瘴气笼罩,”一名队员插话,“而且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仪式地点,朔月谷方圆百里,到处是悬崖与溶洞。”
“石板上还有线索。”苏晴指着拓印图末端的一组符文,“这像是某种坐标,但需要‘星盘’才能解读。传说上古祭司用星盘对应星象,确定神坛位置。”
“星盘?”秦斩想起遗迹密室里的宝藏堆,“难道我们在遗迹里错过了?”
“不,”白须翁摇头,“星盘应该在黑暗势力手中。他们既然能解读石板,必然拥有星盘。我们必须在七日内找到星盘的线索,或者……找到另一种定位仪式地点的方法。”
营帐内陷入沉默,只有篝火噼啪作响。秦斩盯着石板上的符文,想起遗迹壁画上的场景:远古战士们用鲜血染红的长剑刺入邪神心脏,天空中月蚀如墨。他突然站起身:“黑暗势力要复活邪神,需要‘祭品’。根据古籍记载,厄难之神的复活仪式需要‘三魂七魄’俱全的活祭,而且祭品必须与邪神有血脉关联。”
“血脉关联?”苏晴一愣,“可邪神不是早就陨落了吗?”
“未必。”白须翁眼神一凛,“黑暗势力的首领‘影瞳’,据说他的家族世代守护邪神血脉。难道他……”
“如果影瞳就是活祭,那仪式地点必然与他的家族有关。”秦斩立刻下令,“李三,你带两人去查影瞳的家族谱系,重点查他先祖的封地;苏晴,继续解读符文,看看有没有关于祭品的详细记载;白老,我们需要绘制朔月谷的详细地图,标出所有可能的祭坛遗址。”
(三)歧路与抉择
次日清晨,鹰巢外传来马蹄声。前一日派去打探消息的斥候浑身是血地冲进来:“队长!黑暗势力已经封锁了朔月谷周边所有路口,并且……他们在抓捕‘特殊血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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