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城门,陈得才目光如炬扫过街巷。
商铺紧闭,百姓肃立两旁,皆以敬畏目光注视这位威震江淮的革命军督帅。
行至内城青砖院落前,宋景诗早已候在门前,拱手笑道:“督帅一路辛劳,快请入内歇息。令孙……此刻正在后院,您可要亲自瞧瞧?”
陈得才眉头紧锁,仍存疑窦,但宋景诗已侧身引路。
绕过回廊,忽闻婴孩清脆笑声,陈得才脚步一顿。
只见夏三姑怀抱襁褓立于槐树下,婴孩眉目间那股英气竟真与自己儿子一模一样。
陈得才看到陈天授顿时心都化了。
随后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是谁!
会不会是陈扶昊和别的女人生的野种。
随后看向夏三姑道:“不知你和昊儿是怎么认识的!”
这时一旁的宋景诗最有发言权。
宋景诗道:“这个事情你最好问问你的儿子陈扶昊”
“那时我跟随胜保入西安,之后战败......”
宋景诗细细道来。
陈得才一听,这特么真的是亲孙子啊!
“督帅,这便是您血脉延续,天授少爷。”
陈得才心头一震,上前欲细看,却见夏三姑倏然退后半步,警惕道:“督帅,天授尚幼,经不起惊吓。”
她语调平静,却隐含锋芒。
宋景诗拱手笑道:“督帅,三妹护子心切,您多担待。”
“只是……天京危在旦夕,您若此时回援,恐令孙处境堪忧啊。”
他目光扫过婴孩,意味深长。
陈得才猛然抬头,厉声道:“宋景诗!你用我孙儿作饵,究竟意欲何为?”
宋景诗却仰天大笑:“督帅此言差矣!天授乃是您陈家骨血,我黑旗军护他周全,何来‘作饵’?倒是您——若执意离此,清军若知令孙在此,岂会放过?”
“届时,您既要救天京,又要顾孙儿,分身乏术,岂非两难?”
暮色渐沉,槐叶在风中狂舞,陈得才掌心沁出冷汗。
他深知宋景诗所言非虚:天京告急,但若离去,这襁褓中的幼子便成了清军要挟的利器。
他凝视婴孩无邪睡颜,忽觉喉头哽住——这血脉传承,竟成了他人棋局中的致命棋子。
苏天福趁机上前,低声劝道:“督帅,天授在此,我黑旗军定以性命相护。”
“您若留此统筹大局,待天京之围稍缓,再携孙儿归乡,岂非两全?”
陈得才长叹一声,转身望向曹县城外——黄河泥沙在风中卷起滔天黄浪,如乱世洪流。
他紧握刀柄,终是咬牙道:“传令三军,驻守曹县,加固防务!待本帅……另谋破局之策!”
赖文光与黄中庸闻讯赶来,见陈得才面色阴沉,已知大局已定。
赖文光暗自攥拳,心道:“宋景诗此计,竟将猛虎困于樊笼……”
而黄中庸瞥向襁褓,眼底掠过一丝寒意:“这幼子,恐将成为日后各方博弈的……”
夜色彻底笼罩曹县,婴孩的啼哭忽起,撕破院中僵局。
夏三姑匆匆哄抱,陈得才终是走近,颤抖指尖轻触那稚嫩脸颊。
血脉相连的温热,让他眼中泛起涟漪。
宋景诗在暗处嘴角微扬,低声对苏天福道:“这老狐狸,终究栽在‘天授’二字上。明日,传信天京——陈得才已无暇驰援,让洪天王再撑半年!”
半年?
黄河泥沙仍在咆哮,而曹县这座小城,已然成了搅动历史旋涡的暗流中心。
至此,陈得才和宋景诗和历史上一样又一次站在了同一战线,成为了并肩作战的战友。
然而,在历史的长河中,宋景诗的地位远不及陈得才。
他不过是陈得才手下众多手下中的一员,而且还是比较低微的那种。
但是这个时代,宋景诗可以说与陈得才平起平坐,成为了一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在太平天国的体系里,陈得才和赖文光的职位虽然也不低,但只能算是第二梯队的人物。
然而,在革命军的战斗体系中,他们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梯队成员。
尤其是陈得才,他不仅是革命军的督军,还有一个身份更是让人惊叹——他竟然是陈总指挥的老爹!
这样的身份背景,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也正因如此,即使是像恭亲王、曾国藩、僧格林沁这样的权贵人物,如果知晓在山东黑旗军中,还隐藏着陈得才和宋景诗这两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恐怕曾国藩会毫不犹豫地调集全部兵力,对宋景诗发起猛烈的攻击。
夜晚,赖文光和黄中庸相对而坐。
油灯摇曳的光影里,黄中庸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里的茶水溅出几滴:“可恶!到底是哪里的野种坏了咱们的好事!”
他咬着牙,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五指攥得咯吱作响,仿佛要将无形的敌人捏碎。
赖文光瞥了他一眼,眉梢微挑,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指尖在杯沿无意识地摩挲着:“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