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原本飞扬的尘土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弥漫四周的潮湿雾气。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稻香和荷香,仿佛置身于一个清新宜人的仙境之中。越过淮水之后,就意味着已经踏入了这片富饶肥沃、人才辈出的中原大地——帝国最为繁荣昌盛的地区之一。
上官乃大身穿一件青色长衫,身姿挺拔如松,气宇轩昂。他双手背负身后,步伐稳健而轻盈,宛如闲庭信步般悠然自得。尽管以他元婴五重的高深境界完全可以借助交通工具赶路,但他却偏偏放弃了这些便捷方式。因为对于他来说,凭借自身强大的实力以及对天地间各种能量愈发娴熟的运用技巧,徒步前行不仅不会感到疲惫不堪反而更像是一场修炼之旅。虽然还未能掌握传说中的“缩地成寸”之术,但每迈出一步都相当于普通人走出十几步远的距离而且身形移动时毫无半点生涩之感整个人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自然而然毫不违和。
沿途所见,城池越发巍峨,村镇越发稠密。商旅如织,士子往来,田间农人耕作,市井小贩叫卖,一派盛世景象。但上官乃大敏锐的灵觉,却能从这繁华表象下,捕捉到一些细微的裂痕与暗流。
官道旁新立的粥棚与流民聚集的窝棚;驿站墙壁上隐约可见、又被匆匆涂抹掉的苛捐杂税榜文;偶有鲜衣怒马的豪奴纵马驰过,溅起泥水,路人敢怒不敢言的眼神;以及……空气中那稀薄却无处不在、带着一丝腐朽与沉重气息的王朝龙气。
“看来,这煌煌天朝,也并非铁板一块,盛世之下,亦有隐忧。”上官乃大心中暗忖。这与前世他致仕前的朝局,颇有几分相似之处。权力倾轧,吏治松弛,边患虽暂平,内耗却渐起。
他对这些并无太多感触。前世已尽力,今生所求,乃是超脱与长生,追寻大道。凡俗王朝的兴衰,若非牵涉自身因果,他无意过多插手。
这一日,行至一座名为“颍川”的府城。颍川文风鼎盛,素有“才子之乡”美誉,城内书院林立,茶楼酒肆中,常闻高谈阔论、诗词唱和之声。
上官乃大寻了间临河的清静茶馆,在二楼凭窗而坐,要了一壶雨前龙井。他并非附庸风雅,只是此地文气汇聚,信息流通,正适合他了解中原近况,尤其是关于修行界的风向。
茶馆内,果然颇为热闹。除了本地文士,还有不少外地口音的客商、游学士子。
“……听说了吗?青阳山‘玄真观’三年一度的开山门收徒大典,下月就要开始了!各地有灵根的少年,都往那边赶呢!”
“玄真观?那可是咱们大周有数的修真大派!听说观主‘玉阳真人’已是金丹后期的大修士,有望凝结元婴呢!”
“何止!据说玄真观传承的是上古正宗道法,门中更有前辈高人云游四海,甚至与天外都有联系!若能拜入其门下,前途不可限量啊!”
“唉,可惜我等凡夫俗子,无有灵根,只能望洋兴叹……”
修真门派?开山收徒?上官乃大心中一动。这倒是他接触此界正统修真界的一个好机会。他虽身负元婴,但功法、见识大多来自前世记忆、戈壁奇遇和巨人传承,对此界主流修真体系的了解,尚属空白。若能近距离观察,甚至……混入其中?
他继续聆听。
“……除了玄真观,听说南边的‘药王谷’,西陲的‘天剑宗’,也都在近期有收徒或大比之事。看来修真界最近也不太平静啊。”
“可不是嘛!我听一个在钦天监当差的远房亲戚说,近几年天象时有异常,各地灵脉也有波动,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这些大门派广收门徒,恐怕也是在未雨绸缪。”
“对了,你们听说京城最近那件奇事没有?”一个商人模样的胖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事?”众人被勾起兴趣。
“靖国公府的小郡主,年前得了一场怪病,请遍了京城名医,连太医署的国手都束手无策。靖国公悬赏万金,求天下奇人异士救治。结果前几日,来了一个游方道士,只用了一碗符水,就让小郡主醒了过来!听说那道士还留下了几句话,说什么‘凤栖梧桐,火中取栗;东南有变,早做绸缪’,把靖国公说得脸色大变,重赏了道士,那道士却飘然而去,不知所踪了。”
“凤栖梧桐?火中取栗?这听起来像是谶语啊!难道是指……”
“嘘!慎言!这种事也是我们能议论的?”有人连忙制止。
但话题已经打开,众人虽不敢明说,眼神交流间,却充满了各种猜测。凤,往往暗指皇室女子。梧桐,或是象征高贵,或是具体指代某地某人。火中取栗,更是凶险。这谶语似乎牵扯到皇家秘辛,由不得人不浮想联翩。
上官乃大听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将此信息记下。靖国公,乃是当朝超品国公,权势滔天,其女若与皇家有牵连,这谶语背后,恐怕真涉及朝堂乃至皇室内部的暗斗。不过,这暂时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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