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指定赌桌坐下,陈龙也落座。
他拧开保温杯盖子,一股冷气冒出来,他把右手伸进去搅了搅,几块冰碴丁零当啷碰在一起。
"年轻人,痛不痛?"他抬眼看着我,"手指关节肿了,练三指换牌伤着了吧?"
我没搭腔:"久闻陈教头大名。"
"哦?"他慢条斯理地泡着手,"还是有点眼力见的。不过今天,我要让你长点教训。"
荷官是个泰国佬,木着一张脸,两眼发直,像具行尸走肉。他熟练地洗牌、切牌、发牌,动作一气呵成。
德州扑克,底注一万美金,无限加注,一局定胜负。第一把都是试探,双方不会全力出手。
我抬起底牌瞟了眼:红心A、红心K。不错的起手。
"跟。"我平静地推出筹码。
陈龙也跟。
翻牌:黑桃10、红心J、方片9。
我手里A、K,再来张Q就顺子了。陈龙看了眼牌面,面无表情:"五万。"
"跟。"
转牌:红心10。
现在有对10,还可能凑顺子或同花。
"十万。"陈龙推出一摞筹码。
我犹豫了下:"跟。"
河牌:红心Q。
运气不错,红心同花顺。
陈龙盯着我,眼睛眯成一条缝:"二十万。"
"跟。"
亮牌。陈龙摊开黑桃A、黑桃K。仅有高牌。我的同花顺赢了。
"开门红啊。"陈龙收起牌,语气平淡得像在说茶凉了,"你师承哪位?罗甲门的手法,但有些变化。"
我没答话,只是整理筹码。
随后我又连赢两局,陈龙赢了一局,场上比分3:1。轮到决胜局。
这时,有个穿旗袍的女侍者端着茶水走过来。陈龙接过一杯,我也拿了杯。茶水温热,泛着股药草香。
抬眼间,看见陈龙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诡异。
茶有问题。
我假装抿了口,实则借着擦汗的动作把茶水倒在西裤上,然后装出头晕目眩的样子,眼神逐渐涣散。陈龙盯着我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决胜局发牌。底牌:梅花A、梅花K。陈龙这轮下注十分激进,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三轮下来,我故意表现出越来越重的"中毒"症状——手抖、眼神迷离、呼吸急促。陈龙越发自信,河牌发出后,他一把推出所有筹码:"全押。"
"跟。"我艰难地挪动筹码,装作几乎要倒下。
亮牌瞬间,陈龙面色铁青。他的三条J,对上了我的三条A。
第一轮结束,我以4:1大比分击败陈龙,晋级下一轮。
陈龙起身,表情阴沉如墨,但还是伸出手:"年轻人,身手不凡。"
他的手冰冷坚硬,像握着块寒铁,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指骨。
接下来几小时,车轮战。
我先后击败了越南红河的阮胜、柬埔寨银蛇的毒蛇李、泰国莲花岛的王泰和缅甸飞龙营的谢雄。
每过一关,白经理眼中的欣赏就多一分。
到第三轮自选项目,只剩我和兰花谷的红粉交手。
她选择了擅长的"盲牌局"——牌面朝下,纯靠触摸判断牌值。这种比赛方式考验手感和记忆力,也最容易出老千。
第一局她胜,手法快如闪电;
第二局我赢,靠的是影子门感应技巧;
第三局又输,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我摸到的牌全是废牌。
1:2落后,情势危急。
第四局前,我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红粉每次抚摸牌面时,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翡翠戒指都会轻轻刮过牌面。
偷眼观察,果然,我摸到的几张牌背面有极细微的凹痕,几乎难以察觉,但在特定角度的灯光下能反射出微弱轨迹。
根据这些线索,我判断出牌值,连扳两局,将比分改写为3:2领先。
红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没料到自己的把戏被识破。
最后一局,她格外谨慎,出牌保守,我们陷入拉锯战。
轮到最后一张牌,我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悄悄运用表叔传授的"灵指诀"——拇指微震,无名指屈起,小指发力,借着桌布的掩护,将手中的Q偷换成早藏在袖口的K,同时气息流转,干扰对方判断。
牌面稍有变化,但在灯光昏暗的环境中几乎无法察觉。
这换牌手法融合了罗甲门的精准控制和影子门的气息掌控,本不该同时使用,会导致内力相冲,但此刻已顾不得许多。
我出K,压过她的Q,艰难赢下决胜局。
"恭喜凤凰园区代表林志强获得本届冠军!"富贵哥宣布,满堂掌声。
白经理亲自走到台前,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笑意:"不错,没给我丢人。"
陈龙也走过来,神色复杂:"本想在决赛跟你掰一掰手腕,可惜了。"
他凑近我耳边,声音很轻:"你最好当心点,这冠军没那么好拿。"说完又补了句,"处理下你右手中指,血都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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