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终于只剩我和小樱。
确认门关严后,我立刻松开她的绳索,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怎么样?还扛得住吗?"我低声问,从口袋掏出一小瓶葡萄糖水。
小樱用颤抖的双手接过水,艰难地抿了一口:"没...没说。"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
"用了我教的方法?"
她微微点头。那是从表叔那里学来的"罗甲门心法",通过特定呼吸和意识引导,在极端痛苦中保持精神清醒。
赌场上的老千靠这招硬挺过追债团伙的毒打,现在用在这里,效果倒挺好。
"得带你走。"我嘴上说着,眼睛却飞快扫过四周,大脑如同算牌一样盘算每条路线的成功率。
制高点有枪手,东门三道岗,西门电网新加固过...妈的,这局根本没得打。
"滚蛋。"小樱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却硬挤出个笑,满是裂口的嘴唇一扯就渗血,"别犯浑,一换一的局太蠢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挨打。"
"这次不一样,白经理亲自下场..."
她咳了一声,吐出口血水,抬起那双肿得只剩条缝的眼睛,拇指轻敲两下手腕内侧,老千行里的"同花信号",表示已成竹在胸。
艹,这疯丫头。赌术里"鱼饵诱咬"是最损的招,故意露出破绽让对手得手,就为了钓更大的鱼。
她这是拿自己当饵,钓整个白家。
"我会提前行动。"我攥紧拳头,力道大得指甲嵌进肉里,"24小时内。"
小樱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来:"来不及了。刚才...听白经理说,明天要把我们转移到南院。"
"明天?"这比预计的更快。
"他们急了,"她艰难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白二爷和赵队长...好像出了事。高层...乱套了。"
这消息意外却在情理之中。
我埋的种子发芽了,白家三巨头的内斗可能已经白热化,顾不上这边。
这是个机会,可以趁乱一举摧毁这座罪恶帝国。
"我得走了。"声音不自觉地发紧,"再晚就圆不过去了。"
不忍心再绑她,只能用绳子松松地围住她的手腕,做出审讯的样子。
临走前,在她耳边低语:"别放弃,24小时,我保证。"
走出审讯室,白经理等在走廊尽头,那张笑面虎的脸上满是探究:"问出什么了?"
"没有价值的小角色。"我装作失望,"就是个偷渡的,碰巧遇到几个逃跑的女孩,处理掉吧。"
白经理眯起眼睛,像条毒蛇:"冯总,这案子没那么简单啊。她熬过了最狠的刑,我看得再审审。"
"浪费时间。"我看了眼手表,"急着回去向老爷子汇报呢。你爱怎么审怎么审,反正别耽误老子的事。"
他虽有怀疑,但不敢顶撞"老爷子的人"。
我大步流星出了园区大门,雨已经小了不少,天色微微发亮。
一辆拖拉机慢悠悠地从山路上开过,拖斗里堆着木材。我拦下来,塞给司机一张毛票:"捎我一程。"
坐在木头堆上,我拿出另一部手机,快速发了条短信给刘谋:"改计划,12小时内行动。"
不到半分钟,回复来了:"什么?提前这么多?"
"别废话,小樱撑不了太久。"我简短地说明情况,"他们要转移人质了。"
刘谋沉默片刻:"好吧,我通知其他人。
一年策划,结果连个彩排都没有就上阵。"
拖拉机颠得人骨头散架,我靠在一根木头上,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雨终于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回到住处,第一件事是检查那批传输的证据。
还好,全部成功。
1732份文件,包括交易记录、人员名单、虐待证据、军火清单、洗钱账目。
足以让白家万劫不复。
复制一份,加密后通过特殊渠道发给国际刑警和三家主流媒体。
即使行动失败,真相也会大白于天下。
正准备关机,一条加密短信闪进来:
"猎人入林,老鼠就位。记住,只有一次机会。"
猎人是李芸的代号。短信很简单:她已经联系了当地军方的可靠力量,准备行动。只有一次机会,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我抬头看表。七点三十二分。
拿起另一部手机,拨通王虎的号码:"准备好了?"
"人都到齐了,三十六个弟兄,武器齐全,就等命令了。"
"各园区的线人呢?"
"都联系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犹豫了一秒,我下令:"今晚12点,行动代号:凤凰涅盘。"
白家的十七个园区,遍布东南亚四国。
每个园区内部,我们都安插了内应,等待信号同时行动,解救被困者,将罪犯绳之以法。
最后一通电话,打给默哥。
休养几个月,他的伤已经好了七八分,正在泰国边境集结一支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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