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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沈连安只觉手臂一麻,整个人再次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叶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中带着戏谑:“怎么变得这般弱不禁风了?”

沈连安忍着全身的疼痛,咬牙回应:“阁下未免欺人太甚了些!”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意。

叶怀突然蹲下身来,粗暴地抓住沈连安的手腕,全然不顾他抗拒的意图。

他硬生生地将沈连安的右手按在断裂的棍子一端,五指如铁钳般紧紧扣住,不容挣脱。

“你又想做什么?”沈连安奋力挣扎,可他这点力气在叶怀面前根本不够看。

他这般羞辱,实在过分至极。

叶怀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突然催动法力。

那木棍在他掌中一节一节地断裂,法力如毒蛇般顺着木纹蔓延,最终传导至沈连安的手心。

“唔…”沈连安闷哼一声,整张脸瞬间惨白。

他颤抖着握住仅剩的一截木棍,指节因剧痛而泛白。

棍子…断了。

这不仅仅是木棍的断裂,更是他尊严的粉碎。

呼吸一滞,沈连安艰难地开口:“你...究竟想做什么?只是为了折辱我一番?”

“装得倒像。”叶怀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这才一年不见,眼盲便算了,连我都能忘了?”

沈连安的右手除了钻心的疼痛外,已无知觉。

他不着痕迹地侧身,将受伤的手藏到背后,头也低垂着,仿佛将整个人缩了起来。

“你是...长老院的人。”沈连安突然说道。

柳弦曾提过长老院与玄知许的关系,看来此人便是…

叶长老。

叶怀闻言嗤笑:“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吗,怎么就又记得了?”

沈连安想要离开,害怕的站起身,却在左手即将碰到墙壁时,被叶怀一道法力击中手腕:“谁准你走了?”

剧痛让他不得不缩回手,惊惧地将左手藏在身后。

好疼。

这一幕落在叶怀眼中,却让他忽然笑出声来。

“时少卿,你自己说的要死,如今又来这一出?”叶怀的声音里带着讥讽与不解。

“我不记得了。”沈连安艰难地回应。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周围还有谁,更不知道面前这个对自己充满敌意的人究竟会不会放过自己,他们之间又有何恩怨。

“我叫叶怀。”叶怀俯身逼近:“二公子可想起来了?”

沈连安察觉到阴影靠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没有。”

叶怀的笑容更深了:“忘了?装的当真像。当初便是用这副样子骗过了我。”

“我如何骗你了?”沈连安的声音因疼痛和害怕而颤抖。

说不慌张是假的。

眼前这人从一开始就对他充满敌意,一上来就废了他一只手,想必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玄知许那般折辱你,你都还能回到他身边。”

叶怀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的怒火:“一边跟我说与他再无可能,一边与他暗通款曲,你将我们的感情置于何地?!为何有事情不与我商量?为何还要去找玄知许?为何还要与玄知许勾勾搭搭?!”

叶怀向前走了一步,逼近沈连安:“想来,当初宫中纵火那一回,该不会也是你与玄知许做的戏吧?”

沈连安想要检查右手是否还能使力,可一动便牵动全身疼痛。

这剧痛让他眼眶发热,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他侧过头,不愿再听叶怀的质问。

“不回答?”叶怀冷笑,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

沈连安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左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垂下头,声音低得几乎要被空气吞噬:“我实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说又说不清楚,你与当初抓我的那些山匪又有何分别?横竖你都不会饶了我,不如痛快点。”

“山匪?”叶怀眉梢微挑,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何处山匪?”

他倒要看看,这人又要编些什么东西出来。

过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要你管。君上早把他们抓…”

沈连安猛地闭上嘴,像被烫到一般。

后半句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不能提玄知许。

柳弦说过,叶长老和玄知许私下不睦。

叶怀缓步逼近,皮靴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他俯身盯着沈连安苍白的脸:“若是能我放你走,你还不愿意说吗?”

沈连安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像是认命般低声道:“忘忧城往西…有个临安镇。”

话音未落,他已悄然开始极缓慢地向左侧挪动。

每一寸移动都慢得可怕,连衣料摩擦地面的声音都被控制在最低限度。

叶怀饶有兴味地注视着这一幕,忽然轻笑出声:“忘忧城?”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忘忧城…沧州?你何时去过沧州?”

沈连安动作一顿:“早几年就到了沧州。前些日子才…”

“够了。”叶怀突然打断他,手指不自觉地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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