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沉寂下来。
“二公子,可要我替你报仇?”
沈连安忐忑的咽了口唾沫,额上起了层薄汗:“不…不用了。”
叶怀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终究是不忍心,他站直身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别让我发现你在戏弄我。"
说罢,他转身离去,黑袍在风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震断,积分加10,当前积分:600】
…
叶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沈连安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仿佛一尊被抽去灵魂的雕像。
直到那最后一点声响也消散在风中,他才伸出手,摸索着向一旁探去。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地面,他继续摸索,一次又一次,寻找着木棍。
良久,他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几节断裂的木棍,粗糙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刺痛却真实。
沈连安试图用右手拿起棍子,可那手臂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软弱无力,而且稍一动,剧烈的疼痛就会从右臂蔓延至全身,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好疼。
单手如何能拿起那几节散落的棍子?
沈连安咬着牙尝试,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眼尾却在不经意间泛起了红色,像被谁不小心晕开的一抹胭脂。
棍子零零散散地散落在地,如同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他将左手能抓到的三节棍子紧紧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可剩下的两节却无论如何也够不着。
这一地的狼藉,与自己现在的心境竟是出奇地相似。
沈连安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棍子排列整齐,如同整理自己破碎的尊严。
然后,他将棍子卷在怀里,像是抱着最后的依靠,朝着叶怀离开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挪动。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他不敢放开墙壁,生怕一个不稳就会跌倒。
可墙壁旁又摆放着许多架子,成为他前进路上的障碍。
他的肩膀不经意间撞上一个架子,闷痛从撞到的地方传来,却不及心中疼痛的万分之一。
额头也跟着撞上了什么,一阵钝痛让他不由自主地蹲下身来。
眼泪却在此刻决堤,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冰凉的地面上,很快便消失不见。
真是没用…
他一边用袖子胡乱地擦着眼泪,一边在心里谩骂自己。
一点小事都要哭,像什么样子。
可随即,另一种情绪又涌上心头,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沈连安蹲在冰冷的地面上,抱着怀中的棍子,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他分不清此刻脸上的泪水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心中那无法言说的委屈。
云昭的身影如同从虚空中浮现,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沈连安身侧。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牵起沈连安的衣袍,声音低沉而温和:“带你出去。”
“嗯。”沈连安简短地应了一声,右手却在这简单的动作中传来一阵剧痛,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不知又走了多久,右臂的疼痛越发剧烈,仿佛有千万根针在血脉中穿刺。
沈连安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继续向前挪动。
突然,前方传来隐约的叫卖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仿佛近在咫尺。
“前面十步再右转,就出去了。”云昭的声音再次响起。
牵着衣袍的力道骤然消失,云昭的身影如来时一般突兀地消散在空气中。
沈连安愣了一下,随即继续向前挪动。
终于,他挪到了一个卖杂货的小摊前。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老板...都城皇宫在哪个方向?”沈连安怯生生地问道,声音因长时间忍耐疼痛而显得沙哑。
老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走反了。转个身一直直走就能到。”
“多谢。”沈连安道谢后,正欲出发,却被老头叫住。
“如果找不到家人...可以去报官,衙门能管这事。”老人善意提醒。
沈连安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多谢。”
他转过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右手传来的疼痛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依然挺直了脊背,步伐坚定。
日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在那孤独的背影中,似乎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明白的心事。
不知走了多久,远处终于传来一声惊呼:“老时!”
柳弦闻声快步上前,一把将沈连安紧紧搀住。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沈连安憔悴的面容和微微发抖的身影,声音里满是担忧:“你这是...”
沈连安吸了吸鼻子,强撑着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没什么,只是刚刚过来摔了几次。”
柳弦的目光落在沈连安手中的棍子上,眉头瞬间皱起:“你...这棍子。”
“被人弄断了。”沈连安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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