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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可听过凰羽羹?”老族长捻着银须,目光在她脸上打转,“这汤要取凤栖梧桐时落下的尾羽,用北境寒泉熬足七日......”

“老族长说笑了。”沈璃端起汤盅,指尖触到凉意——这汤根本没热过。

她望着汤里晃动的蓝花瓣,突然想起昨夜碑前的香炉,灰烬里也有同样的花色,“小女只信眼前能握得住的。” 她说着,将汤盅轻轻搁在桌上,瓷底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越的响。

谢无尘坐在下首,早将银针藏在袖中。

汤盅搁下时,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银针已没入汤里。

沈璃余光瞥见他睫毛颤了颤,喉结动了动,却只是低头夹了一筷子白切鸡。

暮色漫进窗棂时,老族长命人撤了汤。

沈璃望着空了的盅底,蓝花瓣沉在盏心,像极了凰鸟的眼睛。

谢无尘凑过来替她添茶,茶水溅在桌面,晕开一片水痕,倒像是幅模糊的地图。

“无毒。”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但......” 他顿了顿,指腹擦过她腕间被墨渍染青的地方,“花瓣里有星砂,混着北境的风,能让人说梦话。”

沈璃望着窗外渐起的北风,突然笑了。

她想起前世临刑前,林晚卿也是这样,用甜汤哄她说出沈家的密账所在。

可这一世,她的密账藏在砗磲念珠里,藏在谢无尘的墨汁里,藏在每艘南洋商船的船锚纹里。

“谢先生。”她将茶盏推过去,盏底压着半片撕碎的帖子,“今晚,该他们说梦话了。”

窗外的风卷着几片蓝花瓣飘进来,落在谢无尘的算盘上。

他低头拨了拨算珠,珠子相撞的脆响里,隐约能听见远处海浪的声音——那是来自南洋的商船,正载着新的密报,朝梧州驶来。

暮色渐沉时,沈璃与谢无尘乘马车返回客栈。

车帘外的梧州城已点起灯笼,暖黄的光晕在青石板路上流淌,像极了金陵秦淮河的夜,却多了几分北境的冷硬。

谢无尘掀帘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街角那株老梧桐树——枝桠间挂着新扎的红绸,是方才宴会上老族长特意让人系的,美其名曰“凤栖吉兆”。

“沈姑娘,”他收回视线,指节轻叩车厢板,“那碗汤你倒得太急,暗袋怕是要渗了。”

沈璃垂眸抚过腰间鼓起的暗袋,指尖触到湿冷的布料。

方才在宴厅,她借着添茶的由头将汤盏往桌沿一磕,青瓷沿儿撞出细裂,蓝花瓣混着汤汁便顺着袖底的暗管流进了特制的鹿皮袋。

老族长的目光黏在她袖角时,她正用银匙搅着汤面,匙柄在烛火下投出细长的影子,恰好遮住了暗袋的搭扣。

“星砂遇风才会显形,”她将暗袋往衣襟里按了按,“等明日晒在日头下,老东西的‘凤羽’到底是真是假,便见分晓。” 说着,她从袖中摸出半张洒金笺——正是方才故意“落”在椅面上的信笺,边角还沾着茶渍,“这封信要让他以为,我信了凤栖梧桐的鬼话。”

谢无尘接过信笺,月光从车帘缝隙漏进来,照见上面“梧桐深处,有我所需”八个小字。

他屈指弹了弹纸背:“墨迹未干,老族长的人今夜必来。” 话音未落,马车已停在客栈门前。

小二挑着灯笼迎上来,灯笼上“悦来”二字被风吹得摇晃,映得谢无尘眉峰微蹙——这是他察觉异常时的惯常动作。

月上柳梢头时,客栈后院的青石板被夜露浸得发滑。

沈璃倚在窗前,听着檐角铜铃轻响——那是她让谢无尘在窗棂系的细丝线,稍有动静便会牵动铃铛。

更暗处,谢无尘的算盘珠正发出细碎的轻响,一下,两下,与铜铃的节奏严丝合缝。

“来了。”谢无尘的声音像一片落在水面的叶。

窗纸被刀尖挑开的瞬间,沈璃旋身抄起案上的茶盏。

来者穿夜行衣,蒙着面,刀尖刚探进半寸,她便将茶盏砸向窗沿——那是与谢无尘约好的暗号。

下一刻,房梁上的谢无尘如狸猫般跃下,算盘柄精准敲在来者后颈。

那人闷哼一声栽进房内,沈璃已抄起椅子抵住门,月光照亮对方腰间晃动的玉佩——与昨夜古月轩掌柜摸过的那枚,纹路分毫不差。

“醒了?”沈璃划亮火折子,映得来者面具下的眼睛剧烈收缩。

她扯下面具,露出张年轻的脸,左颊有道月牙形疤痕,“说,谁派你来的?”

青年剧烈挣扎,却发现双手已被谢无尘用算盘绳捆在椅背上。

谢无尘蹲在他脚边,慢条斯理地解着他的靴带——那里通常藏着密信。

青年喉结动了动,突然吼道:“你杀了我吧!真凰要回来了,你们拦不住的!”

“真凰?”沈璃将火折子凑到他眼前,“你可知三年前金陵城破,所谓真凰的凤冠被太子妃熔了铸剑?你可知你口中的真凰,现在正戴着西戎的狼首金饰?” 青年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乘势压近,“说,谁给你传的‘真凰再临’的谣言?是古月轩的掌柜,还是西戎商队的二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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