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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尘的指尖在信笺上轻轻一叩,月光顺着他眉骨滑落,在眼底凝成冷霜:"南疆七部的盟书里提了'凰血圣君',"他将染着朱砂的纸页推回沈璃面前,"我查过,二十年前先皇平叛时,凰族祖庙的半枚印玺失踪——他们手里那枚,该是从那时流出来的。"

沈璃垂眸盯着信上"圣君登基"四个血字,指节抵着案几,骨节发白。

窗外的海风声突然灌进来,吹得烛火噼啪炸响,火星子溅在她手背,烫出个小红点。

她却像没知觉似的,突然低笑一声:"他们信凰族,那就让他们亲手砸碎信仰。"

阿九抱着包袱从舱外进来,铜铃铛在腕间叮当作响:"大当家,游商的行头备好了。"深褐色的粗布裙裉搭在她臂弯,领口绣着南疆特有的缠枝莲,是方才让船娘连夜赶制的。

沈璃起身接过,指尖抚过布料上的针脚——粗粝,却密实,像极了南疆商队走茶马古道时穿的衣裳。

谢无尘已经换了身青灰短打,腰间系着个褪色的布囊,倒真像个跟着主子跑货的仆从。

他将罗盘塞进布囊时,抬眼瞥见沈璃解开发髻,乌发垂落间,鬓角那粒朱砂痣在烛火下忽明忽暗。"这颗痣..."他顿了顿,"当年凰族圣女画像上,也有同样的位置。"

沈璃的手在发间一顿。

前世她从未留意过这颗痣,直到重生后翻沈家旧账,才在一本泛黄的族谱里翻到:沈家祖籍南疆,族母是凰族旁支。

此刻她对着铜镜将碎发别到耳后,镜中映出的,竟是与画像里那道模糊身影重叠的轮廓。

船靠无风港时,天刚蒙蒙亮。

沈璃踩着青石板往南走,谢无尘抱着个装茶叶的木箱跟在身后,靴底沾了港边的水,在地上拖出两道湿痕。

第三日午后,他们在山坳里的茶棚歇脚,正喝着带酸味儿的砖茶,马蹄声突然从山道上传来。

"姑娘留步!"

沈璃转头,见两匹枣红马停在茶棚外,马上的汉子穿着绣金线的羊皮坎肩,腰间挂着南疆贵族特有的银饰。

他跳下马时,银饰撞出清脆的响,目光扫过沈璃鬓角的朱砂痣,突然跪了下去:"小人是乌孙部的使者,求见凰族传人!"

谢无尘的手在木箱上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沈璃垂眸看着地上的泥印,喉间泛起血腥气——前世沈家被抄时,她跪在刑场,也见过这样的眼神,虔诚得近乎疯狂。

她压下心底翻涌的恨意,伸手虚扶:"使者快起,我不过是个走货的。"

"您鬓角的朱砂痣,是凰族血脉的印记!"使者的声音发颤,伸手要碰她的脸,被谢无尘用木箱挡住。

他也不恼,从怀里掏出半枚青铜印玺,在阳光下转了转:"三日后,我们要在神祭谷拥立圣君,还请姑娘同往,见证凰族复兴!"

沈璃盯着那半枚印玺,纹路与她在沈家密室见过的残卷相符——果然是真的。

她垂眼掩住眼底的暗潮,指尖轻轻拂过谢无尘的手背,那是他们约定的"继续"暗号。"既如此,"她抬眼时已换上温和笑意,"便劳烦使者带路了。"

神祭谷的祭坛建在环形山谷中,石壁上的凤凰图腾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仍能看出振翅欲飞的姿态。

沈璃跟着使者往里走,靴底踩着碎石子,每一步都数得清楚:左侧有十二名带刀护卫,右侧山梁上藏了五个暗哨,祭坛中央的青铜鼎下,埋着至少十坛火油——谢无尘的布囊里,此刻正装着他方才借"搬行李"时画的地形图。

当夜,沈璃被安排在祭坛后殿的偏房。

她借着整理供品的由头,提着灯笼走进存放印玺的密室。

石案上的半枚印玺泛着幽光,与她怀里的伪印几乎一模一样——这是她让东岛铸器师照着残卷仿的,连铜锈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当啷"一声,她故意碰倒案角的铜烛台。

守在门外的护卫立刻喝问:"什么动静?"沈璃弯腰捡烛台,指尖迅速将两枚印玺调换。"没事,"她提高声音,"烛台倒了。"门帘被掀起一道缝,护卫的刀尖在灯笼光里闪了闪,见她不过是在擦供桌,便"哐当"一声甩上门。

月光爬上祭坛时,沈璃站在石壁阴影里,看着谢无尘的身影掠过偏房屋顶——他该是去确认暗哨的位置了。

风里飘来松枝燃烧的气味,她摸了摸怀里的伪印,想起前世刑场上,林晚卿举着所谓"通敌证据"时的得意模样。

那时她才明白,所谓证据,不过是上位者手里的棋子。

如今,她要让这些南疆贵族也尝尝,被自己信仰碾碎的滋味。

祭典当日,晨雾未散。

十二名祭司举着火把绕祭坛三圈,银号角的声音刺破山谷。

乌孙部使者扶着个穿金缕衣的少年走上祭坛,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面上涂着金粉,见沈璃被请上主位,立刻跪下来:"圣君拜见传人。"

沈璃接过侍从捧来的印玺,在阳光下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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