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砚秋和赵明烛都知道,战斗远未结束,甚至更加激烈。
他们带着疲惫的身躯和收集到的证物(那份关键的河泥样本、布条、沉尸袋中的石料砖块以及从骡车缝隙刮下的残留物),返回皇城司。
需要让崔月隐和其他专业人士对这些进行更精细的检验分析。
同时,对车行租赁记录的排查也在紧张进行。
然而,他们刚刚踏入皇城司大门,一名留守的察子就面色惨白地迎了上来,声音发颤:
“干……干办……昨夜……昨夜我们派去监控‘宝瑞斋’的两名兄弟……失……失踪了!”
“什么?!”赵明烛和陈砚秋如遭雷击!
监控“宝瑞斋”是极其隐秘的行动,怎么会……
“在哪里失踪的?何时发现的?”赵明烛急问,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就在‘宝瑞斋’后巷的监控点。换班的人早上过去,发现那里有打斗的痕迹……地上……地上还有一小滩血……但人……人不见了……”
对手不仅狡猾狠毒,竟然还敢直接对皇城司的察子下手!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压力如同巨石,轰然压下。
陈砚秋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墙壁,深吸一口气。
河泥的差异指引他们找到了码头,找到了沉尸袋,几乎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
然而,转眼之间,骡车被清洗,监控的兄弟失踪……
线索得而复失,代价惨重。
那浑浊的、带着黄褐色黏土和沙砾的汴河河泥,仿佛一个诡异的漩涡,刚刚让他们窥见了一点水下深处的阴影,下一秒却又被更大的迷雾所笼罩。
真相,似乎永远隔着一层浑浊的河水,看得见,却摸不着。
而他们,正在这漩涡之中,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