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可下一刻，他瞳孔一缩。
体内灵力如泥牛入海，全部陷入沉寂，不但调不动造化笔，甚至连春秋卷的存在都变得模糊。他的识海就像是被人盖上了一块黑布，所有感应都瞬间断绝。
一瞬间，他连自己是否还处在原本的世界里都快判断不清了。
“这是什么？！”
他神色大变，立刻调动“画中人”法相之力，想靠着灵境三重的肉身强行冲开禁制。
可这身体仿佛被彻底封死，力量调不出来，反而像是回到了那种最脆弱、最普通的凡人状态。
他猛地一咬牙，声音冷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绿裙女子却没有回答，只是仍旧把手轻轻贴着他的胸口，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低声说：
“对不起。”
声音像溪流撞上石头，温柔得让人心生恍惚，又带着一股深深的无奈。
下一秒，一股细腻却不可抗拒的力量从她掌心涌出，如同无形的大网，将严瑾整个托起。
严瑾只觉脚下一轻，整个人像是被抽离现实的重量，在湖水间飞掠。
而他的意识也开始快速下沉，像是被拖进了浓密黑暗的深渊，连思维都开始模糊。
他拼命睁眼，只在迷雾中看到那女子低垂着眼，不肯看他一眼。仿佛是在逃避，又仿佛是在……忍着什么情绪。
可他来不及再看清。
最后一道无形的力量将他的意识彻底拖入沉眠。
他被那股力量拖着，飞出湖心阵地，身影没入雾气，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湖畔风起，轻轻掀起女子裙摆的边角。她仍站在阵心，久久未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放下手掌，目光落在那根缓缓悬浮的魂钉上。
她仰起头，看着残破阵图中缓慢旋转的星芒轻声低语：
“你还没准备好……现在的你，还承受不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