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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悬疑 > 摆摊女 > 第21章 旧影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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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夜,天亮时总算歇了。巷子里的积水混着油污,泛着腻乎乎的光。空气又湿又冷,吸进肺里带着股洗不干净的霉味。

塑料棚子滴滴答答往下淌水。我掀开棚布,凉气夹着水腥味扑了一脸。墙角那个大泡沫箱空着,麻袋被蹬得有点乱,地上留了几个沾着泥的小脚印,歪歪扭扭指向巷子口。小石头走了。

走了也好。这泥潭,陷进来一个就够了。

我弯腰收拾摊子,把倒扣的板凳翻过来,湿漉漉的。挪开装炭的空麻袋,准备去推车——

一个牛皮纸信封,赫然躺在最底下那层干燥的麻袋上!

深褐色,方方正正,边角挺括。和我昨晚在巷口垃圾桶盖上捡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血液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僵!昨晚那个撑黑伞的男人……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怎么能悄无声息地把东西放在这里?他到底是谁?!

后背瞬间爬满冷汗。我猛地直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清晨的巷子空荡荡,只有几个早起的租客缩着脖子匆匆走过,没人朝这边看。棚顶残留的雨水滴落在后颈,冰得我一哆嗦。

昨晚那个信封里的钱,厚厚一沓,带着陈默遥远而模糊的气息,被我贴身放着,像块滚烫又沉重的烙铁。这个……又是什么?

我死死盯着地上那个突兀的信封,像盯着一条盘踞的毒蛇。手指在冰冷的空气中蜷缩了一下,最终还是一咬牙,俯身把它捡了起来。

比昨晚那个薄。捏在手里没什么分量。

撕开封口。里面没有钱。

只有一张照片。

一张边缘微微泛黄、带着岁月痕迹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五年前的江屿和我。

背景是大学城后面那个廉价溜冰场,霓虹灯招牌在照片一角糊成一团光晕。江屿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毫无阴霾的张扬笑意,胳膊大大咧咧地搂着我的肩膀。我穿着件傻气的粉色卫衣,被他搂得微微侧着身子,对着镜头笑得有点傻,有点甜,眼睛弯成了月牙,手里还举着一串刚烤好的、滴着油的鱿鱼须。

那是我们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生日,我的生日。他逃了下午的课,用省下来的生活费带我去溜冰,又拉着我去吃路边摊。那串鱿鱼须是他买的,老板多放了好多辣椒,辣得我直吸溜,他就在旁边哈哈大笑,说这才够味儿。

照片背面,一行熟悉的、刚劲有力的钢笔字迹,刺得我眼睛生疼:

**“晚晚,笑一个!以后哥给你开个比这大十倍的烧烤店!鱿鱼须管够!”**

是江屿的字。五年前的字。

巨大的眩晕感瞬间袭来!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铁皮三轮车上,震得车斗哐当作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撞得肋骨生疼,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深埋在血肉里的旧伤,撕裂般地疼。

照片从颤抖的手中滑落,飘然掉在湿漉漉、沾着煤灰的地面上。照片正面朝上,五年前两张年轻、鲜活、对未来充满无知无畏的笑脸,浸泡在冰冷的污水和肮脏的煤灰里。那笑容灿烂得刺眼,像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记忆深处最柔软、也最不敢触碰的角落。

他死了。

死在我怀里。

身体一点点变冷变硬。

现在,这张承载着最初甜蜜和誓言的旧照,像个恶毒的幽灵,被人精准地投递到这个他再也无法兑现承诺的烧烤摊前。

是谁?

是谁干的?!

是江振业残余的爪牙?是赵荣的余孽?还是……那个撑黑伞的神秘人?他送来陈默的钱,又送来这把淬了回忆剧毒的刀子,到底想干什么?!

无边的寒意顺着脊椎疯狂爬升,冻僵了四肢百骸。我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带着血腥气的呜咽。不能哭。林晚,不能在这里哭。

我猛地蹲下身,几乎是粗暴地将那张沾了污水的照片捡起来,胡乱塞进裤兜深处。冰凉的触感隔着布料贴在腿上,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手指碰到裤兜里另一个硬物——是昨晚那个装钱的厚信封。

陈默的钱。江屿的遗照。

一个来自活着的、挣扎在异国他乡的兄弟。一个来自死去的、沉眠在冰冷地下的爱人。像命运伸出的两只手,一只冰冷,一只滚烫,同时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脏,撕扯着,几乎要将它扯成两半。

“老板?今天出摊不?”一个熟客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点疑惑。

我浑身一激灵,像从噩梦中惊醒。用力抹了把脸,深深吸了一口混杂着煤灰、雨水和城中村特有气息的冰冷空气,强迫自己挺直脊背。

“出。”我的声音哑得厉害,但异常平静,“老规矩?”

“对,十串羊肉,多放辣!”熟客没察觉异样,搓着手坐到小桌旁。

“稍等。”我转过身,动作有些僵硬地打开裹着厚棉被的泡沫箱,拿出冻硬的肉串。手指冻得发麻,指尖触到冰冷的肉块时,那刺骨的寒意似乎穿透了皮肉,直抵骨髓深处,与裤兜里照片的冰冷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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