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剑意凝成实质,亭外百年老槐的枯枝竟被齐齐斩断,断口处泛着森冷的金属光泽。
“那这天下所及之处,只要我想,亦可一剑斩之!”她的声音裹挟着剑意炸开,帝王玄袍猎猎作响,发冠上的东珠都在震颤。
记忆中那个在他膝前巧笑嫣然的少女,此刻周身萦绕着足以劈开山岳的锋芒,仿佛随时会化作惊鸿,冲破九重宫阙。
帝王按住腰间佩剑,喉结艰难滚动:“宣仪,如今黄金台在即,秦老的信...是萧启这孩子来黄金台了。”
剑气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空间突然凝滞。诸葛宣仪捏着剑鞘的手指骤然发白,指节泛出病态的青灰。
她缓缓转头,眼尾丹蔻被剑意灼得微微卷曲,那双曾盛着万千星辉的眸子,此刻燃起两簇滚烫的火焰。
帝王望着这双眼睛,恍惚又回到当年战场——她身披银甲纵马而来,手中长剑劈开血色残阳,眼底也是这样让他心悸的光。
“你是在骗我吗?”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连周身剑意都随之波动。帝王望着她鬓边散落的秀发,忽然想起他们初见时,她发间簪着的那朵并蒂莲。
“朕不骗人!”他上前半步,玄袍下摆扫过她脚边的剑痕。诸葛宣仪凝视着他眼底的血丝,忽然笑了,那笑声里有十年深宫的孤寂,更有重燃的希望,震得亭顶积雪簌簌而落。
“他呀,比你聪慧的多,也比你蠢的多,蠢到他以为出了这玄武岛,就能摆脱他自己身上的命运了,他来参加黄金台这种事情还需要看一看,毕竟他是很嫌弃他身上的那一缕萧氏血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