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孽白眼一翻,直挺挺晕死过去,身体软软地垂在椅背上,仿佛一摊被晒化的麦芽糖。糖糕见状,立刻将拨浪鼓塞进他手里,铜铃声震得他眼皮直跳,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昏迷中抽搐两下,以示对这魔音穿脑的抗议。
萧策将儿子递给奶娘,转身打横抱起苏桃,麻布袋撞在他玄色甲胄上,发出连绵的脆响,如同为这荒诞的一幕伴奏。他的动作轻柔,生怕惊醒怀中的人:"魏党余孽交给刑部,夫人该去暖阁歇着了,再这么闹下去,月子可就坐废了。"
"那你得答应我,"苏桃勾住他脖子,鼻尖蹭过他下颌新生的胡茬,麻布袋里的铜板簌簌掉落,在青砖上滚出细碎的金光,"下次审案还让我来讲'心灵鸡汤',保证比孟婆汤还管用!"
"嗯,"萧策踢开软榻旁的铜板堆,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间溢出低沉的笑,胸腔震动传来嗡嗡的声响,"不过得带着小石头——让他从小学习'发疯文学'的精髓,免得以后被人欺负。"
糖糕立刻举起拨浪鼓欢呼,却不慎砸在余孽额头上,发出"咚"的闷响。小丫头奶声奶气喊:"弟弟学!打坏叔叔!"那清脆的童音与拨浪鼓的铜铃声交织,宛如最天真的战歌。
阳光透过窗棂,将三人影子投在青砖上,糖糕的拨浪鼓影与萧策甲胄的纹路重叠,宛如一幅荒诞的全家福。假山后,苏莉攥着半截发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那金属捏变形。她看着萧策小心翼翼替苏桃拭去嘴角糕点渣,听着厅内传来的铜板声与婴儿啼哭,袖中《现代奇闻录》夹着的纸片正发烫——那是苏桃随手写的"穿书警告",边缘被她捏得发潮,墨迹晕染开来,如同滴血的符咒。
"苏桃,"她盯着麻布袋里晃出的铜板,眼中闪过怨毒的光,宛如淬毒的匕首,"你的秘密,该让全京城都知道了。"她想象着苏桃被当成妖怪烧死的场景,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
而此刻的苏桃正揪着萧策的发带晃悠,麻布袋在她身侧晃出金色的涟漪,仿佛盛满了阳光:"王爷,你说九皇子要是知道刺客是被我唠晕的,会不会气到绝经?"
萧策捏了捏她腰间的麻布袋,铜板声混着他胸腔的震动传来,带着宠溺的笑意:"他要是敢气,本王就把你写的'摸鱼手册'贴满他的王府——从正厅到茅房,里里外外都得糊三层,让他一睁眼就看见你的'至理名言'。"
"成交!"苏桃笑得眉眼弯弯,麻布袋突然哗啦一声,滚出颗糖炒栗子砸在余孽脚背上,惊得他在昏迷中抽搐了一下。她看着萧策笨拙地给小石头换尿布,指尖划过婴儿粉嫩的脚踝,忽然觉得这古代生活就算天天有反派送人头,好像也挺香的——毕竟,有会讲"职场法则"的王妃,有负责"物理输出"的奶娃,还有个把"发疯"当情趣的王爷,这京城的日子,怕是要永远在铜板声与笑声中热闹下去了。
假山阴影里,苏莉缓缓展开袖中纸片,上面"穿书"二字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她不知道,此刻镇北王府的暗卫正将这一幕绘成密信,快马送往宫中——而苏桃晃着麻布袋的铜板声,早已盖过了阴谋滋生的细微声响,为这荒诞而温馨的午后,奏响了最明快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