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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垂眸摩挲着腰间令牌,听知府言辞恳切地“揭发”同僚,余光瞥见对方袖口沾着半片枯叶——正是巡抚府后花园梧桐树下的品种。她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向容复,却见他指尖叩着茶盏,节奏与平时无异,唯有指节泛白暴露了心绪。

“既如此,明日便请周大人和王大人也来问话。”沈雾突然轻笑,起身时衣袂扫过案几,将知府带来的密报掀落。纸张翻飞间,容复眼疾手快按住一角,指腹擦过墨迹未干的“谋反”二字,与沈雾对视的瞬间,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然。

当夜更鼓三更,沈雾握着从谢彪尸身里取出的蜡丸,听着窗外细微的脚步声。容复执剑破门而入时,三支淬毒箭矢擦着他耳畔钉入立柱。庭院里,知府、布政使、都指挥使各率一队黑衣死士,将巡抚府围得水泄不通。

“流心姑娘果然机敏。”都指挥使王大人冷笑,手中长刀映着月光,“谢彪不过是枚弃子,焦徽藏的金山银山,本该是我们三人平分!”他话音未落,布政司周大人却突然挥剑刺向知府,“你昨夜私会谢彪遗孀,当真以为没人看见?”

混战中,沈雾袖中银针飞射而出,直取三人面门。容复剑走偏锋,专攻下盘破绽。刀光剑影间,知府忽然扯开衣襟,露出缠满火药的身躯:“既然要死,就拉着你们陪葬!”

千钧一发之际,容复猛地将沈雾扑倒,爆炸声震耳欲聋。尘埃落定,看着地上焦黑的尸体,沈雾摸到怀中完好无损的蜡丸——里面记录着三人私通敌国、买卖军械的罪证。她望向浑身浴血却仍护着她的容复,终于明白被人保护的滋味,或许就是后背永远有依靠的踏实。

“折子可以写了。”沈雾将染血的令牌别回腰间,“这次,是铁证如山。”

晨光熹微,硝烟未散的巡抚府笼罩在一层血色薄雾中。沈雾蹲下身,从知府焦黑的残骸里翻出半块虎符,青铜表面的纹路还残留着暗红血渍。容复递来一方帕子,她却摆了摆手,将虎符收入袖中,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尸首。

"大人!大理寺少卿和刑部侍郎不见了!"霁风匆匆跑来,发间还沾着木屑,"昨夜爆炸声后,他们的厢房就空了。"

沈雾指尖轻叩腰间令牌,忽然想起昨夜刑部侍郎记录时,那支狼毫笔杆上刻着的缠枝莲纹——与王大人书房里的镇纸纹样如出一辙。她猛地转身,却见容复已经抽出长剑,剑尖指向西北角的围墙缺口:"他们往城西码头去了,地上血迹未干。"

两人策马追出时,晨雾正化作细密的雨丝。津南府的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发亮,沈雾望着沿途零星滴落的血点,心中警铃大作。按常理,受伤之人应选择隐蔽小路,可这两人却专挑主街狂奔,分明是故意留下踪迹。

"小心!"容复突然拽住缰绳,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前方巷口,大理寺少卿扶着受伤的刑部侍郎,身后跟着二十余名手持陌刀的壮汉。沈雾看清为首那人腰间的令牌,瞳孔骤然收缩——那是都指挥使亲卫的令牌。

"流心姑娘,何必苦苦相逼?"刑部侍郎擦去嘴角血迹,脸上再不见往日的怯懦,"焦徽那蠢货非要养私兵谋反,我们不过是顺势而为。"他话音未落,大理寺少卿突然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身旁的草垛。浓烟滚滚中,沈雾听见货船启航的鸣笛声。

容复长剑舞出银芒,将扑来的陌刀手逼退半步。沈雾却在此时翻身下马,朝着与码头相反的方向奔去。她记得昨夜布政使周大人的鞋底沾着特殊的红泥,那种泥土只产在城东窑厂。当她踹开窑厂大门时,正看见周大人将一箱箱文书装上马车。

"这些年你们以乡试舞弊为由,要挟多少学子为你们卖命?"沈雾抽出软剑,剑身映出墙角堆积如山的兵器,"贡院监考官的印信,都在这箱子里吧?"

周大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突然抓起一把文书掷向油灯。火舌窜起的刹那,容复破窗而入,袖中甩出铁链缠住木箱。沈雾趁机欺身上前,剑尖抵住对方咽喉。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数十名铁甲军将窑厂团团围住。

铁甲军统领掀开面甲,竟是本该在京城述职的津南府总兵。"流心姑娘,交出虎符吧。"总兵冷笑,"从你踏入津南府那一刻起,就该想到今日。焦徽的私兵、谢彪的毒药、还有那三个蠢货的自相残杀,不过是给你设的局。"

沈雾与容复对视一眼,同时出手。软剑与长剑交织成光网,在铁甲军中杀开一条血路。混乱中,沈雾摸到怀中的蜡丸,突然想起父皇临终前的话:"越是看似清晰的真相,越是要深挖三层。"她猛地转身,将蜡丸投向火海。

"拦住她!"总兵暴喝。可已经太迟了,火焰吞没蜡丸的瞬间,沈雾甩出最后一枚银针,直取对方咽喉。容复趁机夺过战马,带着她冲出重围。身后,总兵的惨叫声与爆炸声混作一团,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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