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轻声道:“如今的韩国还远未安全,高景虽暂时说服了秦王,但秦国朝堂意见不一,仍有反复之忧。”
韩王一惊,紧握高景的手:“那该怎么办?先生给寡人出个主意。”
高景轻声道:“大王觉得,若秦国攻打韩国,十万韩军能挡得住吗?”
韩王果断摇头:“虎狼之秦,岂能抵挡?”
高景又问:“当年白亦非统领十万边军,大王觉得他有本事反叛韩国吗?”
韩王再次摇头:“寡人是韩王,十万边军忠于寡人,怎会跟随叛贼对抗本王!”
正合我意!
高景点点头:“既然十万边军既挡不住秦国,也不会对韩王不利,那大王为何不任命一位秦将,让他统率边军?”
韩王一惊,随即陷入沉思。
高景继续道:“与我一同前来的队伍中,有一位叫章邯的秦将,是秦王亲信,深得信任……若大王能与他交好,让边军由他统领
秦王又怎会不信大王侍奉秦国的诚意?”
《传习录》有言:周公制礼作乐以文天下,皆圣人所能为,尧舜何不尽为之而待于周公?
孔子删述《六经》以诏万世,亦圣人所能为,周公何不先为之,而有待于孔子?
是知圣人遇此时,方有此事!
周公制定礼乐教化世人,这是圣人都能做到的事,那么尧舜为何不亲自来做,而要等到周公?孔子删订《六经》以教导后人,这也是圣人都能做到的事,周公为何不先来做,而要等到孔子?
因为只有在合适的时机,才会有合适的行为!
虽然韩王没有再提这件事,但高景看得出来,韩王已经动心了!
因为他不断回头看向秦国的使臣护卫,看向为首的章邯。
为了侍奉秦国,只要能保住韩国社稷,韩王根本不计较付出什么代价。
更何况,其中的利害关系,高景已经说得清清楚楚。
反正无论如何都挡不住秦军,不如趁机交好秦王亲信,也让秦王安心。
一行人回到韩王宫。
当着韩国百官的面,韩王第一时间册封秦国上卿高景为韩国右相国,原来的韩国国相张开地则为左相国。
秦国以“右”为尊!
同时赐予府邸和食邑。
府邸便是以前韩国大将军姬无夜的宅子,食邑也是一样。
不仅如此,就连“雀楼”也一并赐给了高景。
姬无夜曾经受到的待遇,如今都落在了高景身上!
“我等见过右相国!”
随着韩国百官行礼,十三岁的高景正式就任韩国右相!
“高景见过大王,见过左相,见过各位同僚!”
高景改口称“大王”,向众人行礼。
韩王今天是登基以来最开心的一天,秦国的威胁一直压在心头,此刻终于消散,哈哈笑道:“右相初来,寡人一定要好好设宴款待!”
“来人,准备酒宴,诸位也一起来吧!”
“多谢大王!”
高景没有推辞,既然入了官场,就免不了应酬。
道谢后,他挺直身躯,气质陡然一变,威严逼人,令人不敢小觑。
受他影响,韩王与众臣也不由得安静下来。
高景正色道:“孔子曾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如今我既为韩国右相,已‘正名’,当进言。
我有一言,请诸位仔细听!”
众人面面相觑。
韩王道:“右相尽管说。”
高景坦然道:“高景入韩,并非为了金银财帛、名利地位,而是为了一展胸中抱负。
我既然成为韩国右相,定要使韩国强大!
当今乱世,如何强国,各家说法不一,但唯有一点不可缺,那就是‘变法’!”
“变法”二字一出,殿内众人脸色骤变,彼此对视,低声议论起来。
韩王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住。
他原本希望把高景供起来,什么都不做,只作为韩秦之间的屏障。
“大王,诸位!”
高景提高声音道:“众所周知,强国需变法,但为何有人一听‘变法’就色变?为何历代变法阻力重重?
我认为,根源就在于‘需求’二字。
自古变法,必有死人,总是血流成河,原因在于变法者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只能杀掉无法满足的人,以满足大多数人的‘需求’。
这也是诸位明知韩国需要变法,却一听‘变法’就畏惧的原因。”
有人小声问:“右相此言何意?”
谁知高景并未回答,而是话锋一转,道:“当年桃应问孟子,说:舜是天子,皋陶是执法者,舜的父亲瞽叟犯了重罪,该如何处理?”
孟子说:皋陶是最称职的法官,自然会把瞽叟抓起来。
桃应问:那舜作为最孝顺的天子,难道不该用权力阻止吗?
孟子说:舜身为天子,怎么能妨碍司法呢?
桃应问:那舜就什么都不做吗?
孟子答:舜看待放弃天下,就像扔掉破鞋一样。他偷偷背起父亲瞽叟逃走,到海边居住,一生快乐,忘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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